我记忆中,家乡是一个十分边远的小山村,在巍山县青华乡新山村。那里有连绵起伏的大山,蜿蜒曲折的山路,层层叠叠的梯田,还有青瓦土墙内飘出的袅袅炊烟。
老家门前有一棵七八米高的老梨树,树干比碗口还要粗,据爷爷说,这棵梨树的年纪比他还要大,几次翻修老屋都曾修剪过它的枝杈,但它依然顽强地生长着,至今伟岸挺拔、枝繁叶茂。每到秋天,大个大个的梨总会挂满枝头,翠绿饱满,垂涎欲滴。这是一棵老品种梨,皮厚微酸,但肉白多汁,十分解渴。因为树干太高,爷爷专门自制了一个“摘梨神器”,把一个用竹子编的大漏斗,绑在一根长竹竿上。摘梨时,只用站在树下,举起长竿,先用顶端的竹漏斗套住树上的梨,接着一扭,再一拉,梨就稳稳当当地落在竹漏斗里了。每到梨快要成熟的季节,我总会盯着爸爸问:“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摘梨啊?我想吃老家的梨。”其实倒不是我有多喜欢吃梨,实在是惦记那个“摘梨神器”带给我的无穷乐趣。现在我已经可以不用大人帮忙就自己摘梨了,最厉害的时候我可以用“摘梨神器”一次套下来两个梨。
记得小时候在老家过年,最热闹的就是村口的那个露天篮球场,白天大人们在这里吹着芦笙打歌,傍晚年轻人在这里举行篮球赛,晚上就成了小朋友的乐园。我们在这里炸炮仗、放礼花、玩游戏,这边钻天鼠“嗖——”一声直冲夜空,“啪——”地一声炸出绚烂的火花,那边金玉满堂“噼里啪啦”开出一片火树银花,还有村里调皮的小孩,冷不丁丢出的一个个嚓嚓炮,“嘣嘣”直响,吓得大家捂着耳朵又惊又跳,欢笑着四处奔逃。
在老家过年,年夜饭必吃糯米粑粑。记得奶奶在世时总说,糯米粑粑是圆的,沾着白糖吃,意味着团团圆圆、甜甜蜜蜜。老家的糯米面是用一种老式的舂碓碾出来的,用脚踩木杵,高高落下,一下一下准确地砸击石臼中的糯米,舂一臼米,至少要踩两三百下。我看着十分好玩,也要上去一显身手,但只踩上几分钟就累得腿酸脚麻。这样碾出来的糯米面特别香,加水揉成面团,再按扁成一个个巴掌大的粑粑,放到油锅里煎至两面金黄即可。一口咬下去,外面脆脆的,里面黏黏的,味道好极了,这也是我最喜爱的家乡美食之一。
都说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家乡那一片片绿油油的蚕豆田,门前那棵高大的老梨树,欢快的彝族打歌声,一起爬山、喂驴、放炮的小伙伴……都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虽然家乡也在渐渐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但小小村庄里充满着我们的欢声笑语,陪我度过了无限欢乐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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