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大理旅游,人们一致认为,明代旅行家徐霞客是大理旅游景点和历史文化的发现者、推广者,影响十分深远,贡献永载史册。
徐霞客(1587年-1641年),名弘祖,字振之,号霞客,明朝南直隶江阴(今江苏省江阴市)人。他毕生从事旅行考察,是闻名中外的地理学家、旅行家和文学家,所著《徐霞客游记》被赞为“千古奇书”。
明崇祯九年(1636年),49岁的徐霞客开启了他一生中最后一次历时四年的“万里遐征”的旅行。四年的“万里遐征”让他攀登上地理科学的高峰,大理是他的重要目的地和旅行的终止地,也是《徐霞客游记》的终篇之地。徐霞客游大理日记,记录了大理的自然地理、历史文化、民情风俗等,成为《徐霞客游记》中浓墨重彩的篇章。该书共62.8万字,其中记述云南相关的有25万字,记述大理相关游记达12万字,占全书六分之一。
据文献记载,徐霞客游大理的线路为:崇祯十一年(1638年)农历十二月初六,徐霞客从姚安出发,经弥兴、普淜、云南驿、清华洞,转往北经宾居、州城及牛井。二十二日抵鸡足山,夜宿悉檀寺。经鹤庆一路游览到丽江,从丽江返回大理时,途中游览考察了剑川土主庙、天王石、玉皇阁,洱源茈碧湖、九气台、凤羽以及大理市上关、蝴蝶泉、清碧溪、三塔寺、崇圣寺、古城、下关等诸多名胜。他离开大理经漾濞石门关、永平沿博南古道西行抵达腾冲。从滇西回来时,他游览了蒙化(今天的巍山)、迷渡(今天的弥渡)、洱海卫(今天的祥云)三县的景点之后返回鸡足山。徐霞客游大理的主要线路和景点,几乎把今天大理州各县绕了一圈,贯穿了大理的主要名胜风景区,是名副其实的黄金旅游线路。
明崇祯十一年(1638年)农历三月十一,徐霞客由上关沙坪进入龙首关,来到大理市辖区。徐霞客在大理市停留了9天,其间观览了蝴蝶泉、崇圣寺、清碧溪、感通寺、三月街等景点,留下了“了苍山洱海未了之兴”的千古赞叹。“乐土以居,佳山川以游,二者尝不能兼,唯大理得之。”这是徐霞客对大理的赞誉。
徐霞客游大理期间,曾两次上鸡足山。在鸡足山停留约5个月的时间,遍游鸡足山寺庙和景点,写下了3万多字的游鸡足山日记,编撰了历史上第一部《鸡足山志》,创作了19首咏鸡足山寺庙、景点的诗词。明崇祯十二年(1639年)农历正月十五,徐霞客在鸡足山写下“楼下采青松毛,铺籍为茵席,去卓跌坐,前各设盒果,注茶为玩,初清茶,中盐茶,次蜜茶”的温暖记忆,这是历史上首次完整记录“大理三道茶”的文字。2014年,白族三道茶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2022年,三道茶和“黑茶制作技艺”(下关沱茶制作技艺)一同作为“中国传统制茶技艺及相关习俗”的子项目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实现了大理世界非遗项目零的突破。
明崇祯十二年(1639年)农历一月二十三至二月十一,徐霞客在鹤庆主要游览了腰龙洞、松桂街、象眠山、落水洞、漾弓江、县城、逢密、清玄洞、西龙潭、汝南哨等景点,对鹤庆山川源流、地形地貌、动植物生态、民情风俗等做了真实的记录。“城不甚高,门内文庙宏整。(土人言其庙甲于滇中,亦丽江木公以千金助成。)由其东北行半里,稍东为郡治,由其西,又北行半里,出一鼓楼,则新城之北门也。其北为旧城,守御所在焉。”这是徐霞客笔下的鹤庆县城风貌。
明崇祯十二年(1639年)农历八月十六至十八,徐霞客停留在巍山县,主要游览了巍山古城、茶房寺、云隐寺等景点,并考证了阳瓜江和左氏土司。巍山是南诏国的发祥地和故都,他在时针拨慢的巍山古城和寺庙里,走走停停,找寻人间烟火气。他生动地写下这段文字:“ 图山在城西北三十五里,蒙氏龙伽独自哀牢将其子细奴逻居其上,筑 图城,自立为齐王,号蒙舍诏,今上有浮屠及云隐寺。始知天姥崖即云隐寺,而其山实名 图也。其浮屠在寺北回冈上,殿宇昔极整丽,盖土司家所为,今不免寥落矣。时日已下午,亟饭而归。渡大溪,抵荷池已昏黑矣。入城,妙乐正篝灯相待,乃饭而卧。”
长江的发源地在哪儿,很长时间都是个谜。战国时期的《禹贡》有“岷江导江”的说法,后来的书都沿用这一说。徐霞客对此产生了怀疑。他带着这个疑问“北历三秦,南极五岭,西出石门金沙”,查出金沙江发源于昆仑山南麓,比岷江长一千多里,于是断定金沙江才是长江源头。还写下光辉著作《溯江记源》,发出了“故不探江源,不知其大于河;不与河相提而论,不知其流之源”的千古感叹。1978年,国家派出考察队才确认长江的正源是唐古拉山主峰各拉丹冬雪山的沱沱河。
明崇祯十三年(1640年)农历正月,“双足俱废”的徐霞客被丽江木增土司派人护送,从鸡足山启程,用滑竿护送到湖北黄冈,后乘船回到家乡,耗时156天。次年明崇祯十四年正月二十七,徐霞客在老家病逝。徐霞客作为布衣旅行者,同历史上的无冕之王孔丘、史学之父司马迁等古圣先贤一道,因立言而荣列中华世纪坛40位中华文化名人雕塑之列,他被称为“千古奇人”“东方游圣”“旷世游圣”“世界名人”。
2011年3月30日,国务院常务委员会通过决议,自2011年起,每年5月19日(徐霞客游记开篇之日)为“中国旅游日”。1587年1月5日是徐霞客的生日,436年后(2022年1月5日)的这一天,笔者在丽江古城“徐霞客纪念馆”参观,感慨他是一个真正像风一样自由的人!——他无心科举和家业,立下“朝碧海而暮苍梧,睹青天而攀白日”的志向,选择用自己的双脚丈量祖国山川大地的脉搏,足迹遍布21个省,“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之未知”,将山水风情写成绚烂的游记,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们,成为中国旅游史上的千古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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