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下扬州,我上苍山万花溪,这叫龙有龙路,蛇有蛇路。出了家门,手一招,来了“的士”,便由南向北平稳地去独自游览,车速不快也不慢。这几天的风吹面不寒,透过车窗远眺,景物虽然朦胧,近处的公路村寨却十分清晰。半个多小时后,我便开始徒步登山涉水走进万花溪。
天蓝蓝的,太阳暖暖的,山风凉凉的,十分惬意。因疫情防控,我三年未出远门。三年前,我随一位白族养蜂老人放蜂的那些日子,考察了万花溪的杜鹃花,发现它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而且还会随日光而变化。那年吃蜂蜜养身,胃病、神经衰弱都不知不觉痊愈了。
现在登万花溪可谓故地重游,那位养蜂人不知是否还活着呢?对于人的生命来说,年龄的飞转是自然法则,那时我不到80岁,他却是近90岁的老人了。甜蜜回忆增强自制力,岁月就这么不饶人啊。细算平生成败半,远眺重楼喜忧参。
置身这纯粹的大自然抬眼四望,绿草和蓝天相接,各种不知名的花草树木茂盛地长着,山风轻轻一过,便发出瑟瑟的吟唱。在这无人的山谷里,这花这草默默地开放,又默默地凋零。花开花落之际,没有热烈,没有哀惋,它们得之自然又回归自然。
常言岁岁花相似,我却见今年之花非寻常,花神乘龙而来,花辇载吉而来,花潮逐涌着改革大潮而来,花儿在竞争、在冲决、在拓展、在迸腾……岁月的落叶积得很厚了,免不了有寂寞的蘑菇生长。于是一棵老松树从浓绿的背景中凸现了。坐在这棵松树裸露的扭结着的根上,一种无言的抗争,一种苦苦的挣扎,分外真切地感觉到了。蜿蜒于自己额头的皱纹,不也是这样紧抓着生活的岩层,深入,再深入,铮铮然有声吗?生命之树变得辉煌。
春天,轻烟般的迷雾是浸着花香的,阵阵春雨是浸着花香的;清清的溪泉,滴淌着、滴淌着,它涓涓细弱像银线,可是它不休不止地流泻着……溪流入洱海时飞溅起来的浪花,正是一串一串闪烁光熠的音符……
看那刚挺起腰肢的一棵嫩草,听它叶尖上滴落的珍珠发出的音响;看那枝头上新芽和新芽的相互偎依,听它们那小夜曲般的互相耳语;春天的阳光尽洒花丛,朵朵鲜花承受阳光抚育发出的歌唱,欢乐的春歌,祝福每一缕春光,每一片春芽,每一滴春水。
春天,春天……每一个馨香的音符,都会在我心海里激起幸福的回声。
叮,咚;叮,咚;叮,咚……彩色的溪流,映着满溪流的歌;满溪流的歌韵,使一溪的阳光更热烈更明亮。夕阳渐渐地滑向西山,映照着人们一张张欢乐的笑脸,以及明亮的眼睛。
乡音是故乡漫漫历史,谱出的乐曲随着不衰的日月悠悠地唱;乡情是乡亲淳淳真诚,酿成的蜜酒,时光越长,味道越浓。问我“你在找什么?”“找梦,找绿色的梦,春天的梦,找我昨天已经逝去,今天期待着到来的梦。”
人有各种各样的生活,各种各样的求索,但来自大自然的祝福,没有人能够拒绝。
人生呵,难免不在失败的路上也留下脚印。这,是锻炼,是考验。有人也许就此小心得不敢落脚,有人却会更有力地迈开大步。朋友,我们要记住:回头审视脚印,是为了前进。生活,不许落后;停滞,就会落伍。我们的生活呵,是迎向明天的。怀着这种热诚,我以我的文章,来歌咏正在我淡淡的惆怅中的眷念和乡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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