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死的鸟鸣,又在枝头复活;熄灭的萤火虫,又点亮茫茫黑夜;失语的河流,又打开清澈的喉咙。从刀锋上走下来的乡村,以新的阳光,填补伤口。掏空的日子,得到复原,还更加饱满。乌鸦收回咒语,天空收回乌黑,大地收回苍白。路伸出手掌,打通四季的经脉。
牛羊回到青草的舌尖,花期拓宽,南瓜藤缠紧秋天,斑斓的蝴蝶从一个传说飞到另外一个传说。古老的房屋,翻洗陈旧的心事,祖辈的余温还在。埋于时光深处的基石,把村庄举到更高处,乡村与城市的距离不断缩短。星光和灯光相互照耀,狗吠深远,带有欢快的色彩。
乡村曾经陷入危机,远方的诱惑勾走魂儿,出去的姑娘没有回头。干枯的躯壳,在风中颤抖,摇摇欲坠。留下的老人和小孩,追不上节气的步伐。内心荒芜,骨头荒芜,幸福奄奄一息。而今,转危为安,外出的人又返回。小洋房蘑菇般冒出来,抵达生命之春,无需再绕山绕水,无需再抵押忠孝。
稻谷的香,铺满八月;树木的绿,四处流淌。青蛙的赞歌,很大的池塘都装不下。不侵占庄稼的地盘,不砍伐群山的根儿,不对泥土改名换姓,不对流水恩将仇报。强者与弱者,互换角色,彼此关照。失传的爱和温暖,又在人们的心中疯长,月亮默念洁白的祷辞。
不留暗角,剜掉腐烂的云朵。乡村,不再收留饥寒、消瘦、封闭。种子奔跑的速度,打破时间纪录。同样一块地,栽种出不一样的景象。花朵吐出长长的彩虹,挂在头顶。明亮的露珠,是感动的眼泪,感动于前所未有的一种恩赐。风吹过,把谁的心湖卷起千层浪。
神在神位,祖先在祖先位,人在人位。信仰是灵魂的羽翼,敬畏高出尘世之物,敬畏蝼蚁之命。拆下冰冷的隔墙,收起发霉的目光。将散落在地上的碎梦捡起,粘合,放在能被黎明找到的地方;将混杂在一起的善与恶,彻底分离。从黑到白,不再是遥遥无期。乡村的转身,牵动着一个很大的时代。
水边的垂钓者,钓起一片纯净的蓝;田里的耕耘者,成为诗意的一部分;村头的安闲者,唇角挂着古今传奇;卸下农事的营生者,消除乡村的缺漏。从一粒麦子的芽儿启航,从一个蹄印的出口启航,从一片红叶的纹路启航,靠近大地的心跳,靠近修建在人间的天堂。在乡村的胸口,燕子筑窝,孵出鲜活而动人的音符。
保持灵魂的干净,拒绝背叛,拒绝伤风败俗的勾当,不伪饰,不哗众取宠,不在丰碑之下埋藏阴谋,不给妖魔发放入场券。金黄的向日葵,是乡村的方向盘,太阳在哪个方向,就往哪个方向行驶。岁月的版图上,有乡村辽阔的疆土,以及响亮的回声。放眼望去,草木和人群都在拼命地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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