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观猴

四川峨眉，不但是佛教四大名山之一，更是观猴的胜地。

壬申是猴年，我想起去年游峨眉时，在遇仙寺看那些灵猴很有趣，于是翻开当时的笔记。写成这篇“猴文”。

峨眉山的猴子，被山僧们称为“猴居士”。它们分别居住在扁担岩、九老洞、遇仙寺、洗象池等地。它们像古代的部落似的，各自为伍，占山为王，疆界分明，互不侵犯。这些猴子由于长期生活在游人如织的风景游览胜地，所以胆子很大。它们在游道上攀岩爬藤，蹦跳嬉戏。见人不惊，逗人喜爱，听人呼唤，拟人动作，甚至跳到游人的肩上。高兴时上窜下跳，点头招手，挺立表演，逗人捧腹。一旦发怒，则围攻游人，拦路“抢劫”，使人“见猴色变”。

当地人告诉我，猴子很讲“义气”，它们遵循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自卫原则。有几位游客不知“猴规”，拿棍子赶一只“乞食”猴子。只见一成年猴啾啾而叫。顿时，“猴子军”从四面八方涌来，把几位游客团团围住，群起攻之，乱抓乱咬。几个游客叫的叫，嚎的嚎，衣碎脸破。伤痕道道，狼狈不堪，还是在山上工作人员的救护下，它们才落荒而逃。见此情景，我心里直发怵。和尚还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件事：

过去一军阀的太太游九老洞，见小猴机灵可爱，即叫马弁捉了一只藏在轿里，后竟被猴群包围，有的猴子跳上轿子，把那位阔太太抓咬得喊爹叫娘，遍体鳞伤，险些把命都丢了。好在寺里和尚与猴子相处好，出面“说情”，并放出小猴，还给了一些高级食品，群猴才算罢休。

峨眉山猴子与人亲近，是为了向人“乞食”。“乞食”也有一定的规律：上午，猴子都是空腹，它们急需要填饱肚子。对于这些坐在路旁或树枝上，两眼溜溜转，流露出“乞丐”般目光的猴子，一颗糖果，一把花生，就会逗得它们在树上、路旁跳来蹦去，做各种滑稽表演，仿佛感谢人们的“恩赐”。可一到下午，猴子的“乞食”要求提高了。它们坐镇路旁，在老猴子的带领下，像“镇山太岁”检查着游人。糖果花生，这些“山大王”根本不感兴趣。若扔下高级食品，才能顺利过关。

在遇仙寺，没遇仙而遇一群猴。为首的一只老猴已是满身金丝，正襟危坐于石径旁，俨然一副山大王的神气。几只成年的猴子依次坐在其后，面带愠色，咄咄逼人。看那架势，非要游人留下“买路钱”不可。更有趣的是那机灵、敏捷的几只小猴，有的倒挂于路边树枝上，垂着手向游人素食；有的倒挂在距我们几米远的树枝上荡秋千；一只成年的猴子不无嫉妒地盯着那些小猴子，突然从几米远的另一树枝上纵身一跃。跳到两只正玩得起劲的小猴子树枝上。谁知树枝小，忽地弯沉下去。差点一起甩到深壑幽谷之中。而那“恶作剧”的大猴子趁势一跃，跳到另一树枝上，若无其事地望望小猴，又看看游人，真像是“空中飞人”，“跳跃健将”。

一游人把几块夹心饼干扔向一只大猴子。一群猴子围上去争夺，我们趁机快步脱身离开了猴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