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返。这个山海之间宁静的村落,总是让人想起千年以前陶潜那个优雅的转身。
大理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悠然得就像那篇《归去来兮辞》。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打开门走出几步,就可以在洱海上“舟遥遥以轻颺,风飘飘以吹衣”;关上门环顾庭院,就是“影翳翳以将入,扶孤松而盘桓”。兴致来时,还可以“登东皋以舒啸,乐琴书以消忧”。
这里的生活就好像山外的那朵云,随着微风慢慢地起落,在山巅缓步徐行,时不时被夕阳点染上一抹坨红。
云霞的美,和山画在一起。一直以来,我都没有仔细地看过一座山。相比流水,高山更像大地的皱纹,以一种苍老而骄横的姿态,将这片土地分割得支离破碎,从而带来了难以逾越的隔绝。
兴许是耳朵里塞了太多的喧嚣,这一次站在苍山脚下,这座对我来说并不陌生的山,在诉说着不同的话题。可惜杜少陵一生未能到达苍山脚下,不然我很难想象有哪一座山会比苍山更能当得起“情未了”这三个字。
相比云贵高原其他的崇山峻岭,苍山巍峨的眉宇间少了许多陡峭的压迫,多了一种带着秀丽的庄重。相比李太白笔下那种“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的天堑,苍山更像柳三变笔下的“依约丹青屏障”。正是因为这道屏障,让山脚下的人可以“幸有意中人,堪寻访”。这一横亘天际的屏风,阻绝了来自外界的呼啸,只剩下远山的云朵借山风浅斟低唱。
高原的夏日,天气阴晴不定,山与云很难走在一起,更多的时候,苍山都笼罩在灰白色的雾霭之中。唯有在日暮时分,那些雾霭才慢慢升腾,缓缓地褪去面纱,露出泛着红晕的脸。“岭上晴云披絮帽,树头初日挂铜钲 ”,唯有这时候,山、云与日才被放置在一幅画卷里:云在山外,日在云边。在苍山磅礴的怀抱里,悠闲的云朵勾勒出独属于苍山洱海的生活画卷。
入夜,一阵淅淅沥沥的小雨过后,月亮躲在一层薄薄的云后面,山色与夜色融为一体。住在海边客栈的我,饶有兴趣地草就了这篇短文后,听着渐行渐远的风声海浪声,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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