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饭后,只要天色好,一家人总喜欢外出散步至夜幕降临而返。此时,就会看见整个大理古城到处花灯锦簇,绚光流漓,火树银花,于青苍苍的天幕下晕渲出一片片奇艳无比的光华。漫步在由不同式样、不同光亮的路灯、彩色广告灯、门脸装饰灯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汇聚成流光溢彩的海洋里,感受着新时代美丽乡村带来的新气息,我的思绪便会不由自主地飞回以前那个使用煤油灯的年少时光。
我的老家在鹤庆县乡镇里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山村,我的小学、初中时光一直在煤油灯的陪伴下度过。虽然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全国大部分农村都通上了电,但我们村和我所就读的学校却因各种原因,一直到80年代初期也通不上电。于是家家户户使用煤油灯——煤油灯的灯身是用废弃的墨水瓶做的,在瓶里倒入煤油,瓶口垫上一个小铁盖,铁盖中间打个小洞,穿上一根用薄铁皮卷的空心铁管,空心铁管里穿上棉线做成的捻子,一个简单实用的照明工具就制成了。捻子头是灯芯,灯芯可调节大小。点燃捻子后灯芯就冒出火苗,灯捻滋滋地吸着煤油。那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至少有一盏这种自制的煤油灯。灯虽然简单易做,可煤油却是很贵的。那时候家里穷,我们兄妹三个,哥哥在县城读书,妹妹年幼,父亲常年在外,很少归家。家里所有的活都落在了母亲一个人身上。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母亲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白天干地里的活,晚上又要做各种家务直到深夜。我胆子小,特别怕黑,不敢一个人先去睡觉,就跟着母亲熬夜。家里只有一盏煤油灯,为了省油,母亲总是把灯芯捻到最小,把煤油灯放在高一点的桌子上,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微弱的油灯之光照在空旷的房间里,整个房间都是寂静幽暗的。我坐在桌子旁,看着那盏小小的煤油灯,看那红色的灯花在灯芯上聚集、跌落……有风吹过,那光就不停地跳跃闪烁着,似乎随时都有被吹灭的危险,我急忙伸手去拢住那灯。我的一双小手,在挡住风的同时也把光给遮住了……在寂静的夜晚,那小小的煤油灯,那忽明忽暗的灯光,勾勒着母亲的辛劳和我的童年、少年时的梦想。时间过去了许多年,那一簇跳跃闪烁的煤油灯的灯光,总是不时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承载着我回不去的时光却始终保留在我的记忆里,那种感觉让我留恋到今天。
上了高中之后,村里终于通上了电,却因为离集镇太远,电压严重不足,照明用电高峰(夜幕降临至晚上10∶00左右),25瓦的白炽灯泡中间就一圈钨丝红着,母亲把它戏称为“挂在墙上的灯笼花”。可就是这么小的“灯笼花”,也比昏暗的煤油灯亮了许多,而且不用担心被风吹灭。傍晚时分,散落在山间各处人家的灯都亮了起来,发出一点点黄晕的光,犹如散落在人间的点点星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平和的夜,带给了人们无限的希望和期盼。
高中毕业后我去了部队,一去就是30年,期间一两年也能回去一次。因为来去匆匆,也未细看,但总感觉村里没有多大变化。后来从部队转业到大理乡镇工作,我惊喜地发现,“灯”变迁了,特别是2012年大理启动并实施“点亮大理”乡村路灯建设工程之后,公路、道路、村心路两旁都安上了光伏灯,既节能又环保,关键是夜里的乡村不再寂静无声,添了许多兴奋,多了更多喧闹,亮得通透的村子没有了往日的神秘,人来人往欢声笑语,平安度、幸福感、获得感满满……
从“煤油灯”到五颜六色各种“灯”的变迁中,大理在改革发展的道路上步履铿锵,神采飞扬,奋力前行,人民群众共享着改革发展成果。每当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前就着漂亮的台灯看书看报或做事时,每当漫步街头看着耀眼的霓虹灯时,每当加班深夜回家看到家里温馨的灯光时,我总会想起少年时期用过的小煤油灯,它发出的微光以及它不懈向上的火苗,似乎还在给我一种升腾的力量,让我奋进并告诫我人生应有的担当和追求。如今,党的十九大吹响了改革开放新时代的号角,我们信心百倍,相信大理又将迎来一个发展的伟大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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