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洲,不只来过一次。每次来,都会怦然心动。
不仅仅因为保存完好的明清建筑群,还因为她有种深藏闺阁中的韵味。永远都会给你惊喜——
踏着青石板和鹅卵石铺成的巷道进入古镇,有一种重回历史的沧桑。巷道很深,往里走,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很难遇到行人。游荡于一座座有着浓厚历史气息的白族古院落当中,一不小心就会迷路……远远的就能听见同伴的说话声,却是隔着几座院落。
位于大界巷深处的赵廷俊相府,建于公元1839年,与建于民国时期的董院、严家大院相比,虽然少了些许斗拱重叠、回栏荡气,却也是翘角飞檐、精雕细琢。四个院子通过堂屋这条中轴线从第一个院子一直贯通到最后一个院子,构成典型的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的白族民居建筑群。时至于今,这里依然住着赵家的后人。听赵家的后人说,堂屋是祖上太爷待客的地方,只有主人和客人才有资格通过堂屋进入下一个院子,下人们只能走侧面天井里的通道。封建礼仪分出了尊卑,主人对房子的建造却并未因此吝啬分毫,细细端倪,通道两侧的每一道门、每一扇窗,均精雕细琢,写满字画。
从赵府出来,阳光透过远处高大的门楼照进深深的巷子,斑驳的墙面在一暗一明光线中把沉积多年的记忆撕开一个口子,让我们窥视了她的往事。
前往染衣巷的一个幽深蜿蜒的巷子里,偶然见到了建于公元1526年的七尺书楼。房屋的建筑大多已荒废,却依然能看出保存着明朝建筑风格。白族老乡说,这是明代白族学者杨士云读书时的小楼。杨士云曾中解元和进士,选为翰林庶吉士,担任过朝廷工科给事中,兵科给事中等重要职位,后来称病辞官回乡,在此“朝不问夕,闭户读书”,自诩“人乃七尺之躯,权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读书才是最好的财富”,故被称为“七尺书楼”。
虽说“文不经商,仕不理财”,但在喜洲,不少乡绅赚到钱后便在家乡兴师助学,经商与重教天然融洽。远近闻名的五台中学就是抗日战争时期地方乡绅筹资捐建的,这在老舍先生《滇行短记》里可以觅到痕迹。“到喜洲来,原为访在华中大学的朋友们……仔细一打听,才知道那是五台中学,地方上士绅捐资建筑的,花费了一百多万,学校正对着五台高峰,故以五台名。”由此可见,当时的喜洲不仅富甲一方,而且因商重教,影响深远,就连喜洲完小,也充满了浓厚的古朴文化气息。院子西边的苍逸图书馆古色古香,历史悠久。据记载,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喜洲四大家之一的永昌祥商号创始人严子珍有感于“富者有书而不能读,贫者想读而无书”的局面,投巨资建成这个图书馆,收集古籍读本等3000余种,10000余册,极大满足了普通百姓获取、传播知识的需要,喜洲也因此出了很多名人。竖立在四方街中心高大巍峨的牌坊上,一面刻着喜洲的“四大家、八中家、十二小家”的民族资本家,另一面则刻着段思平、高禾、李元阳、杨明、李佐等喜洲籍的历史名人,在用历史来佐证喜洲的富裕和文化的源远流长。
躲在大理深处的不只是赵府、“七尺书楼”,还有很多古宅民宿。沿着染衣巷经过有着千年历史沉淀的东安门,顺着大路往北走,西边是一座座古朴的白族明清古建筑,东边是一片片刚插完秧的田园,路上行人很少,置身其中,顿感老舍先生笔下的“喜洲镇却是个奇迹……进到镇里,仿佛是到了英国的剑桥,街旁到处流着活水……”的情景再现。
城北的51号古宅民宿,是这次来喜洲的又一惊喜,老板是一位90后退伍军人。院落“躲”在一大片很高很浓的仙人掌后面,隔着一块小菜地。进入院子,突然有一种回到历史深处的感觉。老板个子不太高,皮肤黝黑,自称是本村的白族农民,却能和来自国内外的朋友任意沟通、交流。他的两座古宅民宿,既有四百年前进士府邸的韵味,却又不失现代元素。四合五天井的院落里,有古琴,也有WiFi,院子周边种有竹子,翠绿的竹叶把夏天的阳光挡在了屋檐之外,时光似乎停留在这个院子的午后。我们在二楼的会客厅小坐,隔着木格子窗户,透过一盆多肉往院子里看,能感受到整个院落的古朴、恬静和优雅。
喜洲,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就能打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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