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读朋友送来的一篇文章,发现其中“卷个春如醉”这句颇有诗意,于是反复吟咏,不想口齿竟然情不自禁地生津了。好在农贸市场近在咫尺,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买来了饼皮以及韭菜、香椿、豆芽、酱干等,在厨房里开始手忙脚乱地煎炸起来。
在皖西南地区,人们管这煎炸的东西叫“春卷”,有些地方称之为“春盘”。事实上,春卷只是春盘的一种,类似的还有春饼、春饺等。史书记载,春盘始于晋代,初名“五辛盘”,盘中盛有小蒜、大蒜、韭菜、芸薹、胡荽这五种辛荤的蔬菜,是供人们在春日食用后发五脏之气用的。唐时,春盘的内容有了很大的变化;元代,《居家必用事类全集》已经出现将春饼卷裹馅料油炸后食用的记载;到了清代,开始出现春卷的名称。
春卷的制作,一般要经过制皮、调馅、包馅、煎炸等四道工序,相对于其它油炸食品而言,可能比较繁琐,但是制作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享受的过程,并且这种享受已经上升到精神的层面,因此品尝起来非常有滋有味。小吃摊上也有现炸的春卷,嘴馋的时候我也经常买上几块,可是总觉得它的火候太老,咀嚼起来没有外酥里鲜的味道;当然,我也从农贸市场买过半成品回来加工过,尽管这要省事许多,挑剔的我仍然认为它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尤其是里面的馅料要么不适合我的口味,要么不够新鲜。所以更多的时候,我宁可花上两三个小时自己动手,在这个“卷”字上大做文章。
从语文的角度审视,“卷”字,既是动词名物化的典范,又是名词动用化的实例,不但极其传神地描述制作过程中最为生动的一刹那,而且十分形象地展示出春卷的独特形态。由此看来,杜甫的“盘出高门行白玉,菜传纤手送青丝”,可以当作春卷烹馔程序来读;苏轼的“渐觉东风料峭寒,青蒿黄韭试春盘”,就是用鲜明的色彩阐明春卷的食用时令。无怪乎我固执地认为,“卷个春如醉”的“卷”,简直就是一首诗的诗眼了!
“卷”强调的是过程,“醉”侧重的是结果。不过这“醉”不是李太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狂放,不是白居易“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的微醺,而是视觉上的赏心悦目,味觉上的大快朵颐。先说其观赏性,那煎炸好的春卷呈金黄色,将其整齐地摆放在青花瓷盘中,不用诠释,你就可认定那简直就是上佳的艺术品;吃之前用筷子轻轻夹住,透过那薄薄的饼皮,隐约可见红、绿、紫、橙等绚丽色彩的菜馅,恰似美石琢成的短笛,静静地等待乐手来轻吹一曲。再说其实用性,吃春卷的时间最好是早晨,如果能够配上一份新鲜的豆浆,那效果不仅仅是充饥了,可以说这是在惬意地享受生活;当然,晚上吃春卷的感觉也不错,不过这时的主食应该换上喷香的稀饭,否则像我这样喜欢挑灯夜战的人,到了半夜肯定会饥肠辘辘。
绮陌春望远,瑶徽春兴多。我愿意在这美好的春光里,和朋友一起,卷个春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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