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寒风凛冽,办公室里开了空调,依然觉得冷,不禁想起老家的火盆。
30多年前,一到冬天,娇小的我就黏上了家里那个大大的炭火盆。“农村少闲月”,除了下雪,白天父母依然外出干活。暖暖的冬日下,奶奶眯着眼睛晒太阳,爷爷则利用放牛的机会从山上捡拾回一些枯枝。太阳刚一落山,那些枯枝连同家里存放的木炭就被爷爷一起点燃。奶奶立即兴奋地一边吆喝着我和弟弟进屋烤火,一边把凳子移在火盆旁,依旧眯着眼,那神态好似太阳又被爷爷在堂屋升起。不一会儿,父母也回来了,晚餐就着火盆吃,又在说笑中结束,母亲去洗碗,父亲扫地,爷爷忙着向火盆里添木炭……
记忆中,火盆总是放在靠东的山墙旁,爷爷坐北面,父母依次坐在西面,奶奶坐东面,我和弟弟坐在最南面。
冬天刮北风,爷爷那个位子既冷又烟熏火燎的,我常见爷爷被烟熏得拭泪。父亲每次要求和爷爷换位子,爷爷都笑着拒绝。理由是,他习惯了。父亲见状,只好拿出一把夏天用的蒲扇使劲扇,火盆里的炭火旺了,烟就少了。
父母的那个位子离墙壁最远,前面热则后背冷,母亲往往一边烤火一边禁不住寒噤。细心的奶奶要求和母亲换位子,母亲一边笑着说没什么,一边继续坐在那儿为一家人缝缝补补。
我和弟弟的位子距离墙壁不远,后背暖和又不烟熏,且出入方便。大人们说笑时,我和弟弟常用“争吵”来凑热闹。为寻求“支持”,我有时依着奶奶,有时偎着母亲,弟弟是个“赖皮”,老学我。爷爷就变戏法似的从火盆里拨出一个香喷喷的烤红薯,我和弟弟立即安静下来,分着吃烤红薯去了。
奶奶的位子是最暖和的,她的后背几乎贴着后面的墙壁,又不受烟熏的困扰,只是出入不太方便。奶奶的身体不好,冬天老咳嗽,也很少出门,这个位子铁定是她的。
下雪时,母亲经常把砂锅架在火盆上煨只山鸡、野兔什么的。浓浓的香味直到今天仍美美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如今,老家的土坯房子早已拆除。爷爷奶奶也去世多年,我和弟弟在他乡工作,老家的火盆也早已退出历史的舞台,取而代之的是空调、取暖器、暖手宝等。
但我仍然时常怀念那些有火盆的岁月,它们常在有雪的日子悄悄向我走来,用温暖将我层层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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