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读了一遍《雏菊》。
“对不起,我没有认出你。”惠英这一句台词,道出了关于爱情最痛彻心扉的悲剧——每一个人都在期待,爱情降临在下一个拐角的相遇,正如久别的重逢,但是又有多少人,当他真的向你走来,你却已不认识。
谁的生命里,都曾有人来了又去。或者还不是那个人,或者我们还没有能力认出那个人。在偶尔会有的回忆里,丝丝痛楚,与其说是对那些感情本身的遗憾,不如说是对认真投入过,爱却终未所得的无奈。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有一种相遇,注定是久别重逢。遇见时,你就找到了自己。找到了那些埋在过去岁月里,那些忘记在前世风尘里,伴随灵魂的记忆。
也许女孩们时常会想象,如亦舒、李碧华、张小娴,那些两性文章写得异常通透的女子,定是不受情伤的。或者张曼玉、郑裕玲,长着一张女强人脸,恋爱三五年甚至十几年的男友说甩就甩。我却从不这样想,我相信,她们对情感的要求更高而内心也更加敏感。她们看上去很好,不过是因为主动地拓展了自己的舞台。爱情当时是她们生活舞台上很重要的那一部分,然而没有了爱情,舞台上尚有许多风景,就有能力快一点从情伤中走出来。
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会过去,我们以为的漫长,回首起来却如平安夜的钟声一样短暂。过去,无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那是一场必定到来的伤害,如同必定到来的成长一样。既使不是他,也会是别人,那么,不如对他说一句,谢谢,请走好。
李碧华说过:“原来最大的侮辱不是斥责、谩骂、鄙视、不屑,而是——不知你是谁呀。”最好是连名字都叫错,“弄错了,更显得对你没印象,不认识,你不过是阿猫阿狗——是的,这是对付仇敌的高招。”
过去的恋人不是仇敌,可是彼此之间有比仇敌更为复杂的纠缠和更为难堪的关系。这让恨变得矫情,也显得自己好像输不起似的,还是“我已不知你是谁”最合适,不说恩怨,不说长短,只当一切都已经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必然是假装不记得,如果时间足够,到最后,就成真的了。他伤过你,你气过怒过,但有一天从街头走过,你会好奇地看着似曾相识的背影,想不起来错过了谁——这将是时间能够做出的最好的安排,也是一切俗世男女努力的方向。
张爱玲曾说,“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够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她就那样萎谢了,渐渐成了一个标本,与他不相干。
男女相爱,想要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常常不能如愿不能长久,分手抽身是常事。如果不是太恨随风而去,太恨太伤就不行,得让世人知道并监督,一刀两断,再无干系。这要些勇气。
亦舒说:“最佳的报复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发出的冷淡。干嘛花力气去恨一个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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