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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作家北雁环洱海田野调查笔记之四十一2018年7月22日星期日 阴转小雨罗时江畔老沙坪与商业小镇相夹着一条平缓的清流,在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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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湖

2020年03月30日  浏览量:21   我要评论 (0条评论)

——青年作家北雁环洱海田野调查笔记之四十一

2018年7月22日

星期日 阴转小雨

罗时江畔

老沙坪与商业小镇相夹着一条平缓的清流,在洱海西北夹角注入洱海,这就是著名的罗时江,发源于洱源县右所镇西大楼桥下的绿玉池,那是一个山清水秀的绝妙去处。但让我感叹的是这条江的得名。

在大理地方文献里,罗时江因人得名。据说罗时只不过是一名“农夫野老”,形象与中国古代传说“愚公移山”中的愚公相似。因当时的邓川坝子多有水患,特别是秋雨时节,广袤的坝子常常一夜之间就成汪洋泽国,邑人多受其害。罗时便与其弟罗凤,“掘己田以出水,捐己金以募役。田之亩以百计,金之两以千计。鸠数万人之手,开十余里之渠。”结果就以愚公移山之志感动万千民众,终而掘通这条长达十余公里的河渠,使沿岸饱受水患的蛮荒之地变成鱼米之乡。于是罗时被后世封之为神,并在各种传说故事和文学作品中以将军、英雄、智者等不同形象出现。

沿绿玉池而下,罗时江被当地人称之为跃进河,沿途美景不断,流至西湖,却涵养了六岛七村,那是一个被白云和霭岚掩映的朦胧意境,素有“烟渚渔村”之誉。当年徐霞客壮游大理山水,曾留下这样一段赞誉:“多有连芜为畦,植柳为岸,而结庐于中者,汀港相间,曲折成趣,深处由旷然展镜,夹处则窅然罨画,翛翛有江南风景;而外有四山环翠,觉西子湖又反出其下也。”而今却成了这块土地最动人的“广告词”。

水过西湖,罗时江继续蜿蜒南下,在小镇邓川横穿而过,上面被架上一座桥,得名清龙桥。据地方党史资料《丰碑——洱源县革命老区纪实》记载:1949年8月,活动在大理上关一带的共产党员张清龙因叛徒出卖不幸被捕。被关押期间,敌人想方设法,唬吓利诱,种种酷刑折磨却始终不能使他屈服,表现出一个共产党员的坚贞不屈。9月16日深夜,张清龙在邓川龙桥英勇就义,年仅20岁。1950年,中共大理地委首次县委书记会议将他就义之处的龙桥改称为“清龙桥”。

水过邓川,在流入洱海之前,罗时江流经的是沙坝,据说很多年前,这里也曾是洱海的“领地”。传说早年有鱼妖作怪,每年秋收前后,洱海之水都会淹没大量庄稼,从此每年农历八月十五前后,人们就在这块大沙坝上赶起“渔潭会”,聚集人气吓跑鱼妖,成为洱海初民与自然争斗的最佳诠释。另有一些学者却认为,“渔潭会”的来源乃是大理初民充分利用了洱海的交通优势。岁月悠悠,转眼千年时光已过,至今的“渔潭会”已演变成洱源、大理等地规模较大的物资交流大会,同时也是滇西北地区著名的“骡马会”和“嫁妆会”。而今,沙坝又成为大理石艺人的汇集之地,以打石墩、石墓等建筑石材为主,同时还做成飞檐、石碑、石砖、台阶石等等,渐渐成为大理地区最富盛名的石材市场之一。每年春后,特别是遇到闰年闰月,那些家道殷实、务实有为的年轻人,会带着逐渐年迈的父母,来到沙坝选购墓石,定制墓碑,然后回到老家赶在清明节前为父母立好墓基,成为老人安享晚年最好的心理慰藉。

由于沿途人口众多,生活用水和农业面源污染,使全长仅只15公里的罗时江一度水质骤降。大约十年前,在罗时江下游入海口,政府就以租用农田的方式,建起了数百亩的人工湿地。此时夏至,罗时江早已成为一个绿树成荫、苇草连天、荷花争艳的消暑圣地。

湿地与森林、海洋并称为地球的“三大生态系统”,享有“地球之肾”“生命摇篮”“特种基因库”等多种称谓,具有提供水源、补充地下水、保护堤岸、旅游休闲、为野生动物提供栖息地、教育和科研等多种功能。而这小小的罗时江湿地,短短十年时间,已是鸥鸟翔集,在芦草河滩之中掩藏着无尽的生机。特别是冬季,更是许多珍稀鸟类越冬的温床,同时还是大理、洱源附近居民一处绝佳的休闲、游览之地。

在大理文化圈里,许多艺术家都钟情于自己固定的小天地,而仅仅在摄影这一领域,就有许多人将洱海当作自己最重要的创作地标。其中,以湿地风光见长的姜洪歧先生就把罗时江湿地当作自己的艺术主场,坚守至今十年有余。我有几次登录他起名为“龙卷风”的摄影空间,看过他在这块湿地上拍摄的无数美景:江河落日、霞光万顷、百鸟齐飞、浅滩苇草、碧水蓝天、接天莲叶……春夏秋冬,年复一年,不曾间断。

近些年,以洱海为题材的文学艺术作品亦大量涌现,如著名作家、鲁迅文学奖获得者海男创作有长篇小说《洱海传》;同样是鲁迅文学奖得主的于坚,在长篇纪实散文《众神之河》中对洱海有大篇幅的描述;大理白族作家张乃光写过一系列的洱海村落,甚至他早年的第一本书便以洱海为题,取名《秋天的湖》;杨义龙有长篇小说《洱海祭》;青年作家李达伟以洱海为题创作有长篇散文《神湖》;画家施敏、陈彬惯以洱海风情风光为题,创作有大量画作;摄影家施作模、李维江等摄制的洱海,曾一次次登上全国主流媒体的重要版面。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洱海,它不单是沿湖居民的生息之地,更是洱海居民的衣食父母,同时也是艺术家心中永远的创作主场和圣洁之地,可如今让人感到痛心的,却是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永远一尘不变的洱海了!

以前读书,乘小客车往返于下关和洱源之间,在到达洱海之畔的上关时,常会遇到一些白族妇人,头背肩扛,顶着一篮篮鱼虾海菜赶着各个乡集售卖,早出晚归,不辞劳苦,我当时似乎还会暗暗怪责她们带来的那一股股鱼腥味,然而这样的人在如今已几近消亡。记得有一次坐车路过沙坪街口,小客车搭上一名少妇,抬头一看居然是我多年前的同学,上车后坐在我旁边,打了声招呼就睡着了。十分钟后她又醒了,面无表情地对我说已经连续四天三夜没有睡觉,说话间一脸倦色,接着又急着下车“赶下场”。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叹惜,确切地说她曾经是我们公认的“班花”,记得那时曾有人为她和隔壁班的同学打过架,可我却从未想过她为了生活奔波,居然憔悴成了这个样子。

同样也是在离湿地不远的路边小村,我还曾听过一起总额超过亿元的非法集资案,害得许多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我们希望成功,而且是马上成功!”这句流行于网络的话语,似乎正揭露了我们这个时代的浮躁之气。

此时身在罗时江畔,让我忧心的还是湿地。在此之前,我曾多次说到,洱海周边原有大量的湿地,却在“大跃进”和后来不同时期被侵占,让洱海失去了最重要的生态屏障。包括之前很多年间,洱海沿岸依旧还有许多小湖泊或湿地被直接吞没。洱海不是海,它仅是一个湖,经不起这么多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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