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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穷乡僻壤,小时候能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现在仔细地想一想,无非两种情况:一是猴精似的,可以上树下水,无拘无束地玩;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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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之美

作者 钱续坤
2018年05月02日  浏览量:104   我要评论 (0条评论)

生于穷乡僻壤,小时候能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现在仔细地想一想,无非两种情况:一是猴精似的,可以上树下水,无拘无束地玩;二是饿鬼似的,不管酸甜苦辣,贪得无厌地吃。平时与“珍馐佳肴”是根本沾不上边的,即使到了过年的时候,我们最大的奢望也就是希望能有几块红烧肉焖豆腐。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这样一首童谣:“二十五打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莫着急……”我们嘴里一边在说,一边早已垂涎三尺了。

我的家庭条件在当时的农村里算是比较贫穷的一类,除了逢年过节或者来了贵重客人之外,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打到牙祭的;难得的几次吃豆腐,往往是与光怪陆离的故事一道咀嚼下咽的,我们一边啧着嘴巴津津有味地吃,一边张着耳朵全神贯注地听——听得最多且最流行的,当是那个《王小二卖豆腐》的传说了。说也奇怪,尽管那时我们不谙世事,但对只有半间草屋、一盘石磨、辛辛苦苦靠磨豆腐营生的青年王小二,从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王小二担着一副颤悠悠的豆腐担,走街串巷,声声悠长,他的豆腐远近闻名,村民们争相购买,后来他卖豆腐出了名,发了财,讨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这就是我最早知道也是最通俗的“豆腐文化”。

说到“豆腐文化”,这不能不使人想起那诙谐幽默的黄梅戏《王小六打豆腐》。其时,乡村里的文化生活非常贫乏,电影几个月看不到一场,龙灯一年只有一次,可这并不影响乡亲们自娱自乐的那份雅兴,农闲时节甚至是在劳动之余,一男一女就会将身子扭起来,将步子走起来,将嗓子扯起来,学着小六和他老婆的样子,咿咿呀呀地唱上几段,那憨态可掬的神情,那通俗顽皮的语言,那热烈浓厚的氛围,其实比吃上一碗豆腐要酣畅淋漓得多。

稍稍长大后,我好不容易进了学校,在课本上读到了鲁迅先生的大作《故乡》,里面有个“细脚伶仃圆规”样的开豆腐店的老板娘,人称“豆腐西施”杨二嫂,其样子既可笑又可爱,读后常常令人忍俊不禁。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豆腐写进正统的文学作品,也是我对豆腐文化从民间口头流进文人笔端的最初见识。后来在我所看到的有关豆腐的文字中,印象最深的有两个:一是清初大名鼎鼎的文学批评家金圣叹,他于辛丑年春日率千余人“哭庙”,反贪官污吏,为民请命,击鼓鸣钟,声震四方,并吼出了“一阕铜琶铁板唱大江”的人生浩歌;而他在生活中另有可爱的一面,留下了“豆腐与菠菜同吃,有烧鹅滋味”的说法,情趣盎然,耐人寻味;再者是中国共产党早期的主要领导人之一瞿秋白,他于距慷慨就义前一个月,在福建汀州狱中写下的《多余的话》,这是一篇近两万字的内心独白,他在结尾处写道:“中国的豆腐也是很好吃的东西,世界第一。永别了!”读来令人为之慨叹,为之震撼!

在现实生活中,我也的确将豆腐与菠菜同吃过,却怎么也找不到烧鹅的味道;拿它与熊掌和燕窝比较,豆腐“世界第一”的赞誉更是自叹不如。可有幸的是,我在豆腐制作的始源地——八公山下,前后呆了整整五年。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云:“豆腐之法始于淮南王刘安。”相传西汉淮南王刘安为求长生不老之术,常与八个老翁在八公山上炼丹求道;这里的山民自古就有用山泉水磨制成的豆浆饮用的习惯,一日,刘安在炉旁看炼丹出神,竟将端着的豆浆泼洒到炼丹的一小块白色配料上,不多时豆浆不见了,却变成了一摊细腻白嫩的东西,这就是八公山豆腐的起始。据说,流传至今已2000多年的八公山豆腐,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所选用的大豆与我们平时吃的毫无差异,其关键是由八公山乡的珍珠泉、玛瑙泉和大泉的泉水制作而成的。所以有人戏谑地说:“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吃八公山豆腐真遗憾!”也有人写诗赞道:“传得淮南术最佳,皮肤退尽见精华。一轮磨上流琼液,白沸汤中滚雪花。”

我是不会遗憾的!我只想在淮南豆腐节期间找个机会,再去八公山大快朵颐一次;真正不行,就亲自上农贸市场买回几斤豆腐,要么红烧,要么油煎,要么清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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