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吉它是一个酒吧的名字,在桂花飘香的永平,如果你也去过木吉它,就会见到一个叫曹新言的人,微胖,眯着眼唱歌,非常投入,汪峰,齐秦,许巍,唱腔里带点永平的味道,比如“北京,北京……”就会变成“永平,永平……”,只改两个字,味道却大不一样。北京那么大,是种苍凉;永平这么小,是另一种苍凉。
大理十二县市中,永平显得格外苍劲,博南古道余韵绵长,黄焖鸡、辣子鸡、大块鸡、木瓜鸡,一只原本简单的鸡,吃得异常霸道,再配上泡辣椒,泡大蒜,真是过瘾之极。可是,当您刚刚觉得永平是一个腥膻之地时,桂花的浓郁立即让日子显得淡雅,永平人爱桂花,不光家家户户院子里都种桂花,山里还有很多野生桂花,宝台山金光寺里的老桂树传说已有800多年。永平人喜欢折了桂枝插瓶摆客厅里,还会随手扯一两枝挂到车后镜上,让桂香溢满生活。
就是这样一个腥膻和淡雅并举的小城,曹新言坚持着自己的音乐梦想,写歌,唱歌,组乐队,开酒吧,教学生,也许他们的演唱不是最好的,酒吧也还是存在种种不足,但在这样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城,梦想足以照亮原本平淡无奇的日子,让他们的人生脱颖而出。
曹新言生于永平农村,和很多来自农村的八零后一样,初中基本上没什么条件学习音乐,但是受别安乐队的影响,对音乐有种无法言说的痴迷。后来,语文老师借给他一把吉他,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第一首曲子:《青春》。当时,曹新言最大的愿望就是学会一首歌:《真的爱你》。
2001年,曹新言入伍,当时部队里有一个叫“潭龙”的乐队,因有队员退伍,需要补进去一个吉他手,曹新言欣然加入。随后种种原因,潭龙乐队解散,“再生”乐队组建,曹新言是吉他手和主唱。部队的训练很严,这两个乐队对于曹新言的意义在于,有机会系统地学习乐理知识,还学会了架子鼓,让他的音乐世界从自发到有较强的理论支撑,更有力量。
2007年退伍后,曹新言辗转昆明,做过生意,在酒吧跑过场,也在联通公司打过工,飘泊不定,直到在大理音乐学院教钢琴的姐夫开办培训班,需要吉他老师,曹新言于是回大理,在姐夫的培训点任教,和姐夫尝到很多东西。
2010年,曹新言回到永平,开了一家名叫“格律”的琴行,对孩子们进行音乐培训,考级,目前共带着40多位学生,可以想象,在这个滇西北小城,孩子们的音乐梦想如何从他的言传身教下出发,多年以后他们也许未必成音乐家,也未必会从事与音乐相关的工作,但是在他们的人生中,背着琴在父母呵护下走向学校的背影,让小城如此生动。
格律琴行开不久,木吉它酒吧和乐队先后诞生,曹新言白天教课,晚上在酒吧唱歌。木吉它乐队一共四个人,主唱是曹新言的表弟明杰,曹新言是鼓手,吉他手马准,贝斯陆小雨。但让曹新言发愁的是,明杰远走厦门,陆小雨也有大半年不在永平,乐队基本上只有马准和他一起演出,他希望组更多的新人进来,让乐队正常排练、演出。
今年8月1日,曹新言和一个从小一起玩大的好朋友合伙的另一个酒吧,在另一条街开张,名字还是木吉它。
曹新言说,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宁愿不开酒吧,而是在类似怒江、非洲的地方,和爱人一起过一种纯艺术的生活。爱人学画,他们因为艺术而走到一起,他们至今记得初次见面时对方穿的衣服颜色。但还是那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要照顾老人,带小孩,承担这样那样网状生活带来的重量。总之他走上了今天的人生轨道。人是回不去的,但他希望有一天,能走出永平,站在更大的舞台上,把自己想说的东西,通过音乐表现出来。
对了,木吉它乐队有过两首歌:《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沉默》,两首都是曹新言在昆明最难的时候写成。他们更多的创作还没有开始,他们正在通往音乐的路上。
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小城的日子总是细长如流水,再下几场秋雨就会云淡天高,高原的稻谷将再一次呈现出金子的颜色,一滴水就是一整个海洋,如果你也去过木吉它,一定听得到永平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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