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切境》,我最深刻的一个感受,庆山和她作为安妮宝贝的最大区别就是阅历。历尽沧桑方为庆山。
步入中年,人生阅历增加,庆山的文字中有了女儿的身影,有了母亲老去和母亲的对话。她说,现在对母亲讲话的方式慢慢与对小姑娘一样,需要解释、安慰。她说,小姑娘陪我去雍和宫,到燕莎买蛋糕,喝杯花茶,订了栀子花和晚香玉。她送我一张自己创作的绘画,黑底色,紫色闪烁银光的鸢尾花。生日一切完美……这些构成她生命的质地,作品的质地。
如同,庆山的读者大多也从年轻女子进入了中年,中年人越来越喜欢简单、简洁,追求内心的宁静,她们对庆山的喜爱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更浓烈。书中也出现了庆山收到的读者来信,读《夏摩山谷》“没有在欲海中沉浮过,就难以用慈悲心看待主人公的贪嗔痴;没有深度阅读的能力,难以通过细腻精巧的笔触窥见出世的大格局;没有在生活中用正念观照自己,也就难以体悟主人公们的坎坷心路。”可见,作品的重量,读者读的是文字,也在读庆山,他们是彼此内心的确认者、支持者,在很久以前或以后,他们会心思互通、彼此结盟。
《一切境》中,有记录庆山写作和出版《夏摩山谷》期间的生活,这是一次生命体验。我想,庆山一定是欣慰的,这些年她的文字一直陪伴读者,虽然在电视、报纸、杂志上我们很少能看到庆山,但是从她的书里,多少能读到她的经历,这已足够。作为读者是幸运的,从青春年少一直到中年,都读着庆山的文字,并每个阶段都获得智慧。
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经历,喜欢庆山,一定是某一时刻庆山触到我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定是某一时刻你在庆山的文字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一定是某一时刻觉得慢慢老去真好。
在自序里,庆山说,“写作二十余年,也许在一些读者的心目中,我始终是那个走在路上、情感充沛、意志强烈的人。有少女般的存在特质。似乎永远是年轻的,是不变的。也许在我的内心,这股能量始终存在并保持其热量。但在物质世界中,我的肉身不可避免地老去。最近几年,在世界性传染疾病引发的变故浪潮的各种显现中,我们看到人类社会所被引发的死亡、恐惧、经济衰退、各种艰难与局限。个体既要应对外界的业力大潮,也要处理好微小身心所面临的困境。这种双重夹击,带给人真实而彻底的挑战和试炼,每个人都需要面对这些生命课题。”
书里可以看到庆山对生命的探索。
比如她写道:“生命是一段跋涉的过程,每一座山峰都被我插上一处标志,以此知道自己的来路。某种程度上说,这一生虽然颠沛动荡,超乎常规的事很多,但它整体的进程有条不絮,并不混乱。”
“做事需及时,过了特定的时间点,就无可能。以目前的体力状况,再走一趟雅鲁藏布大峡谷无疑很困难,未必成行。但十几年前各种因缘聚合,完成徒步墨脱,心愿就此了结,也再没有什么牵挂。做过的事,一段一段地形成生命质地,这段记忆得以成为人生重要的部分,什么事来了都接着。尝试理解,以及由此产生更有深度的认知。之后或许出现开阔的局面。”
“仔细想来,人生安排的每一个阶段,种种困难、变化,背后都有深刻的寓意。为了考验我们的生命,这股意志的力量强大。必须是个勇敢的人,才能被推动着穿过这片夜色中黑茫茫的森林。大海在前面,这条路要走完,才能靠近它,跃入。”
这些文字写了些什么呢?庆山说生命是一段跋涉的过程,每一座山峰自己都插上一处标志,以此用来知道来的路,这是有秩序的进程。要是把山峰物化来说,就是遇到的每一件事,做的每一件事,具体的庆山说到,现在要再走一趟雅鲁藏布大峡谷无疑很困难,但是十几年前各种因缘聚合,完成徒步墨脱,心愿就此了结,做过的事,一段一段形成了生命质地。走一趟雅鲁藏布大峡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勇敢的人才能穿过雅鲁藏布大峡谷,靠近它。
生老病死,是我们每个人都回避不了的问题。庆山的文字让我产生明晰与精进。其实,当下很多人都有等的通病,比如去旅行,计划好时间、地点,就想一个人旅行多孤独,等一个人吧,等有个伴再去,半年、一年,人没有等到,旅行也没了。比如对自己说现在还年轻,等攒够钱有时间再做喜欢的事,等有钱有时间突然发现什么事都不喜欢做了,其实很多事当下不做,后来基本是荒废了。
生命的意义,不就是过好每一天,做好当下的事。或许简单到今天要做的事是学个菜、饭后出门走走,这些看似简单既普通的事,其实就是生命的质地。目前我对生命的理解还停留在过好每一天,对自己认定的事就一定去做,倔强又自私。没事做的时候就发发呆,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曙光微起,安静极了。”《一切境》里,庆山探索的话题远不止这些,我对庆山的阅读似乎才开始,就像庆山在自序里所说,“在《一切境》之后,我仍想持续探索”,在阅读和写作的路上,在生命的河流上,在美的追寻上,我仍会持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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