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庆山的文字,很多时候感觉是在读自己。无论是小说《告别薇安》《莲花》《夏摩山谷》,还是散文《蔷薇岛屿》《清醒纪》《眠空》,她的每一部作品都在探索,作品之间保持着持续地书写。
《一切境》是庆山(安妮宝贝)2021年出版的全新散文集,片段式记述着庆山近几年生命活动的痕迹与感悟。她将数年的日常观察、旅行、阅读和思考,作三言两语、灵光一现的直觉式表达,仿佛是与知己之人谈话,诚恳、单纯而率性;也仿佛是与自己对话,倾听并调御内在的自我。在这本书中,所有隐秘而深刻的记忆和情感袒露无余,而思省的成分在日益增加。这对当下手机不离手、感情泛滥、内心孤独的阅读者来说是多么重要。
庆山,本名励婕,当代作家。2014年,她的笔名从“安妮宝贝”更为“庆山”,也是她创作历程上的一个深度跨越。庆山是一个探索者,探索着诸如个人意志、心灵疆域、情爱与生命的谜题。亦如人生,一个阶段一个阶段。探索,永远是庆山的心向。
初读《一切境》,内容上彼此之间抽离、分散,思路跳跃性强、碎片化,导致阅读体验很分散,理解也有一定难度。可随着慢慢地深入,就会发现内在是一条延绵而持续的心流脉络。
比如,说到爱情的一段:“美好的男女身上带着一股山野气。是自然、拙朴、有劲道的气。幻想完美的伴侣不可能。只能取其最重要的一点,而忽略其他。”
这段文字写了庆山对爱情的看法,整段话仿佛是在对自己身边的好友说,也是在对自己说。因为在生活中面对感情的挫折,很少有人能做到心如止水,大多是一夜夜失眠、一日日流泪,一次次给对方打电话、发信息,一次次哀求对方不要离开,可最终还是逃不了被分手、被“拉黑”的结局,深陷感情漩涡里不能自拔。过了一年两年、七年八年,终于鼓起勇气试着接触新的陌生人,你会惊讶地发现,时间真的是治愈人心。然而,从陌生到熟悉还是有点困难,挫败感再次击溃孤独的灵魂时,曾经的伤口又被血淋淋地撕开,伤口还是很痛,如恶魔一样把你的身体、语言、灵魂一起吞噬,你再次露出狰狞的脸,摆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一意孤行的气势,然后转身离开,没有纠缠,像幽灵一样飘在空中。
“经历过时间洗礼,这种初恋式情感不会再出现。成年之后的爱,是为了去学习面对分离,得到解脱。”是不是突然就释怀了,会心一笑,庆山的话说到了自己的心里。为何会和庆山产生如此深刻的共鸣呢?那是因为庆山的字是发生在她的内心。她能看见自己的成长,能听到内心的声音,活得有力,说得简洁。
大龄剩女成了当下社会讨论的热点,来自社会、家庭的压力让大龄剩女的处境很是尴尬。她们大多能力强,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很尴尬、很无奈。作为一个感情的孤独者,阅读庆山的文字让我的内心获得了平静,仿佛她就坐在对面和我说话。有些话所说的正在我身上发生,有些生活我还没有经历,或许马上都将一一遇到,有些旅行我正在进行。
爱写作的女子往往孤独,而这种孤独很少有人懂得。庆山身上有忧郁的气质,这在她早期的作品中体现得淋漓尽致,那时她还不叫庆山,叫安妮宝贝。时光飞逝,似水流年。
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件是一个烟雨绵绵的午后,文友疏雨和我在网上闲聊。我问疏雨,如果微信被拉黑,在感情里,女生如何做到平静?疏雨说,如果是遇到误解,做好自己就行,懂你的不必解释,不懂你的解释也没用。
另一件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一个乡下的小庵里住了几日。这是个私人静修的地方,平时基本没有什么人,房屋、用具很简陋,却特别整齐干净。师傅眉眼明秀,性格温柔内敛,给我留下难忘的印象。这几日的生活,和我在城里的生活不一样,散发着含蓄、质朴、清冷、笃定的特质。是我喜欢的小庵——一意孤行。
还有一件,很多年前,在一个偏远的古镇,一个少女把安妮宝贝的书整齐排在书柜上,每天不停地读、学她写作。那时的少女穿棉麻长裙,戴手镯,脚踩帆布鞋,一头海藻般的长发一直没变。
不知不觉中,眼角的细纹多了,白头发长了几根,此刻再读庆山,还是熟悉的味道,简短、空灵,叫人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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