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吞平野,余寒勒早春。未增豪饮兴,先著苦吟身。幽径萱芽短,方桥柳色新……”我兴奋地吟咏陆游的《春雨》,踩着昨夜的雨迹,嗅着新鲜的空气,脚步轻松地走向洱海。
走到深江村,原来的道路变为洱海生态廊道了,机动车不再通过,平坦洁净的柏油路,划分出步道和骑车道,供人步行或骑自行车游览洱海。路两边是人工种植的翠绿草坪,草坪外起伏不定的土坡上种树植花,见或有水塘点缀其中,形成交相辉映的山水之势,土坡外是自然生态的柳树林。走到下新邑,绿草坪转变为木地板人行道,这里没有树林阻隔,视野开阔,直望海东,是观看洱海日出的理想地。
由西转下东边,景致与西边迥然不同。东边是一片开放的紫薇树,远看就如飘着一方红纱巾,轻柔而亮丽。一条清亮的沟渠随着紫薇林弯来绕去,将其分割出大小不同的地块。紫薇树下开放的喇叭花仰着粉脸与通红的紫薇对望,做出欲言又止的娇羞,憨态可掬,招人喜爱。我随着沟渠一边观赏、一边拍照,把新生邑村雨水花园的美丽传送给亲朋好友,让他们与我们分享快乐。
走过木地板的人行道,见柳树林中有一条小路,于是走了过去。路三尺渐宽,落叶满铺,踩着沙沙响,感觉绵软。林中低洼处积着水,亮亮地浸着树叶,这是丰水季节遗留下来的“残汤剩水”。无数条溪流携带苍山的气息流进洱海,树林成了水乡泽国,成为鱼儿鸟儿的乐园。
抬头看树,树枝上嫩芽初绽,书写“绿草蔓如丝,杂树红英发”的诗。要不了多久,“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诗降生树林,到时洱海系上一条绿纱巾,更加风采动人。
“布谷,布谷——”树丛中传来布谷鸟的鸣叫声,给寂静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气。只闻鸟鸣不见鸟踪迹,但是春耕已在洱海周边的田野如期进行。一只铁壳渔船遗留树隙间,船身一头搁浅林地一头入海;现在是禁渔期,渔船怎么藏在这里呢?我疑惑不解。穿过树林,横陈一条小河,河水悄无声息地流进洱海。
站在河埂向前望去,海边的树墩旁一群红嘴鸥上下飞舞,“乌哇,乌哇——”地鸣叫。它们似乎在催促海里浮游的海鸥起飞,与之展翅天空。海里浮游的海鸥也引颈向空中飞翔的海鸥“乌哇,乌哇——”应声,招呼同伴降落下来,与之同游玩耍。相互的鸣叫产生的效应就是,有的海鸥降落洱海,有的海鸥从浪尖上振翅升空。海鸥忽下忽上飞翔、降落,给春天的洱海增加了几分热闹、几分情趣。环顾四周,海面上野鸭浮游觅食,但与欢腾的鸥群隔着一段距离,互不惊扰。
这时,东方天际间呈现了一片玫瑰红的云彩,红霞映红了西边的海水,泛起的红涟漪晃荡着海鸥,远看就如红色的“地毯”上开放出无数朵漂游的“白玫瑰”,组合出一幅红白相间的美丽图画。面对此情此景我突然想起骆宾王《咏鹅》:“鹅,鹅,鹅,曲颈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虽说鹅是家禽,海鸥是野生鸟类,但同是浮游物,并且颜色相同,符合这首诗的意景。
我很好奇,红嘴鸥为啥聚在这个地方?是有鱼群游荡,吸引它们光顾?抑或是有死鱼搁浅海滩引发海鸥争食?为了探个究竟,我向前走去。离海鸥群5米左右掏出手机拍照之际,聚集的海鸥突然警觉,一阵“乌哇,乌哇——”鸣叫,相继起飞,连同天上的海鸥一起离去。看到飞走的一片海鸥,我懊悔不迭自责,为什么要打扰它们呢,远距离观看不是更好吗!既成事实,我只得走到树墩前左观右查,却没发现死鱼之类的尸体,水清澈见底,小鱼悠游。看来,这个黑黢黢的树墩是海鸥聚集的标志物,它们在这里聚会、玩耍,作觅食前的“热身”。现在我千呼万唤又怎能唤得海鸥“回心转意”呢?在反省自己的愚蠢行为时,我深知与野生动物的相处,最好是顺其自然,尽量不要去打扰、干涉它们的生活。
东方霞光万道辐射天空,霞蔚云蒸的气象回落洱海,致使银波荡漾的洱海亮光熠熠、生辉泛彩,涂上了一层金辉。洱海磁石般地吸住了海鸥的翅膀,让其一个跟着一个俯冲下来,投入洱海的怀抱随波逐流……
太阳升起来了,像一个红通通的大烧饼贴山脊悬挂,不刺眼,可直观,我用手机拍下静美的洱海日出。慢慢地太阳攀升,将山脊抛在后面,高高在上,照临洱海。洱海接受了暖阳的照射,一时兴起,像开锅的水一样沸涌,生发出的波浪一排紧跟一排朝岸边涌来,浪头碰在树墩上,开放的水花溅落在我的脸上,我体验到洱海“吻”的温柔。
树林中“驶出”一只铁壳船。船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划船,男的手持竹竿站立船头。待船驶近,我问道:“大哥,打鱼去?”“现在是禁渔期怎能打鱼呢,咱是给洱海做清洁工作的。”大哥说完,长竹竿一撩,作了捞漂浮物的动作。“漂浮物多不多?”我问道。“现在大家都有保护洱海的意识,漂浮物少了。”大哥说。“我能不能上您的船,拍几张洱海的照片?”“上来吧。”船驶向岸边,我上了渔船。“走喽!”大哥招呼一声,大嫂拨正航向,铁壳渔船行驶在波光闪闪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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