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　如画江山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听着熟悉的歌，我想到最近读的雪小禅新散文集《山河映画》。全书分“烟火人间”“山河壮阔”“四方五味”“表里山河”“江山如画”五辑。读完《山河映画》正是一月中，天气比往年冷许多，山上积满厚厚的白雪，但满书里的人间烟火色，便觉得都是好光阴了。

在“烟火人间”里，雪老师说，“我想了想，我的理想生活大致是这样的，有家，最好有个小院儿，院中有坛坛罐罐、花花草草，有篱笆，篱笆上开满青藤和喇叭花……”

“有趣，用有趣的方式过一生。存几十年的老茶与老友一起品尝，他吹箫我唱戏，他提笔写禅园听雪，我在旁捧茶看画。一年要无数次远行，一生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每日笔耕不辍，还要画，还要唱戏……”

在理想生活里，她旅行、写字、读书、会友、唱戏，进出厨房，这便是烟火人间。

这样的家，这样的生活，我想每个人都喜欢。有一小院，有花、有茶，做自己喜欢的事，多好呀。

读雪老师的文字，我对生活有个新的认知，生活再忙碌、再不易，有些东西是可以自己选择的，比如看书、写字、听戏。我们可以在繁忙的工作中抽一个小时把自己喜欢的事做了，做了就做了。生活真的可以这样。

在“山河壮阔”“表里山河”里，和雪老师从皇城北京、烟雨桂林、苏州评弹到山西古建……粉墙、黛瓦、小桥、流水、园林、评弹、昆曲、小巷、阴雨、绸缎、茶馆，于时光的幽微处相遇，苏州就这样出现了。一见倾城。

喜欢雪老师写苏州的文字。雪老师这样写苏州：“小院儿种着芭蕉，二进门是江南的木门，一扇扇的。推开来，看到厅里有两把老椅子，也有时光斑驳的痕迹。”江南小院里的风景，让我心动。

读此，我也像是那在苏州的女子，住在一间这样的老房子里，听苏州的雨，清幽而绵长，水汽从青砖蒸腾上来，带着青草泥土的味道，熏得我觉得自己就是那苏州人。

待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去园林看亭台楼阁，待一午后，坐在茶馆，听评弹、昆曲，待一整个雨天，穿一身素雅的旗袍，撑把油纸伞漫步巷子，品味苏州的古、粉、幽、静，感受苏州的气质。还一定要去枫桥寒山寺，张继落榜后的名作成就了寒山寺，枫桥更是让人迷惑。这个时间去寒山寺一定很冷，不知有没有古梅，有的话，古梅一定开了。

喜欢雪老师写北京的文字，这里有北京作为皇城之都的大气。“北京人流露出来的不在乎和自信来自心里，语调很平、很稳、很无所谓，我喜欢听北京人说话，街道大妈都透着自信和悠闲，不，一点儿也不自卑。”北京的大气跃然纸上。

除了大气，还有老北京的深巷、鸟笼、门棂、电箱、自行车。“胡同里有高高摞起的蜂窝煤，树上挂着鸟笼子，弹三弦儿的老人眼睛盲了，依旧充满情思地唱着《黛玉思春》……”不禁很想去北京的老胡同走走，感受北京的烟火味。

好巧，期间在北京的朋友，拍了北京胡同的照片发给我，我说，这很北京。

看来，北京是一定要去的了。

在“四方五味”里，和雪老师从黔的胡辣椒，潮汕的粿子和肠粉到武汉的豆皮……走过不同的城市，尝过不同的美食。

记忆犹新的是贵州的胡辣椒。“炒辣椒时一定炒到煳掉，颜色变黑了，然后再手工搓成辣椒面，做蘸水时放上几勺，可以辣到勾魂。”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胡辣椒隔着书本渗透出来，突然感觉一股火辣从味蕾窜起，脸蛋红了一片。

想起一个地方除了人文地理，就是美食。“我想起黔，想起最多的就是山山水水，还有这碗胡辣椒。”这是雪老师对黔的想念，如影随形。

最喜欢武汉豆皮，其实与豆无关。是在“直径足有六七十厘米的大锅，店家将调好的鸡蛋面糊慢慢倒入，然后均匀铺开，铺上熟糯米，再撒上肉丁、藕丁、萝卜丁、青笋丁……小火慢煎，其间不停转动锅，看到有气从锅中鼓起，再闻到扑鼻气息，便将饼翻个……”

看着制作豆皮的过程就流口水，再加上糯米、蔬菜的香气，武汉这座城市的小吃被食客记住，你想，去武汉谁不想去吃豆皮呢。

写在最后，是“江山如画”，是读画，看景，读人。在《一个人的江——黄公望》里雪老师说，“想想一生中的时光，无非是起起伏伏，浅滩、河流、高峰、低谷，正是《富春山居图》中的一段段风景，看似平静的风景中暗含急流，而险峻中又蕴含着时光的玄机……这张画是黄公望啊，既是他的江，也是他的人。”这是读画之人对画最好的阐释。因为爱，所以懂得。

“怀斯画的这种彻底是让人绝望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一个女子孤独地走在孤单的雪地上，可以听得到她的靴子发出的吱吱的声音，可以看得到她的背影是寂寥的……”《怀斯：忧郁得很老实》，只有感情细腻，对画痴迷的人才有这样温情、打动人的文字。后来，我特意去看了怀斯画里的女人背影，忧郁的，倔强的，独孤的，空灵的，大面积的灰，有怀斯的质感。

读不同的画，看不同的山河，感悟不同的人，画里有各自的颜色，各自的山河，各自的气质，那是我们如此痴迷的远行。

总的来说，读完《山河映画》，想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吃很多很多的小吃，做一个有质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