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吹自擂,说到面食,我真是会得挺多的,不管是手工擀面还是抻拽烩面,不管是包十八个褶子的肉包还是小巧玲珑的馄饨饺子都不在话下,但我却不会做最喜欢吃的拉面,也曾经试验过无数次却都是失败,无一成功,这真是让人沮丧的一件事情。
我与拉面结缘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文化馆大门右侧的空地租给兰州人摆夜市摊,主食便是拉面。
那拉面地道,好吃!
那时我每天里最大的想头便是晚上能去吃上一碗拉面,尤其是冬天的晚上。
冬天冷啊,滴水成冰,尖溜溜的小风刮得人脸生疼,捂得再厚也呲呲哈哈地打颤,这时候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文化馆边上的夜市摊。
夜市摊用红白蓝相间的塑料布围着,顶上也盖得严严实实,就像蒙古包。 掀开厚重的门帘进去,里边暖烘烘脏兮兮的(卫生永远差点儿),三口废油桶改建的火炉被鼓风机吹得火苗扑出多高,上边放着半大的黑铁锅,有一口锅里永远煮着整根的肉骨头,那汤上下翻飞,咕嘟嘟冒着热气,看着都让人暖和;剩下的两口锅一个专门煮拉面,一个专门炒热菜,各施其职互不耽误;挨着门口是玻璃的柜台,里边是凉菜和热菜的半成品,热热闹闹,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等样。
坦白说,那地儿不高雅,但却时常爆满,有时候还得站一边等会儿,就那也愿意,心甘情愿地等。
吃客们将头埋进硕大的粗瓷碗里扑噜得风生水起,一个个红光满面,有的额上冒出汗来,全不似冬天的模样。
我没奢侈地点过小菜,总是只要上一碗百吃不厌的拉面,(很不好意思地坦白,即便只是一碗面我也是隔几天才敢去吃一次,挣得钱少,不敢挥霍),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
盛装拉面的粗瓷大碗很壮观,小盆一般大。骨头熬的老汤醇厚鲜美,放了活碱所以有点发黄的面条圆润筋道,牛肉片切得很大,却薄如蝉翼,张扬地铺在面条上,绿油油的一小撮香菜点缀在牛肉的上边,海带丝不动声色地被捋在碗边,两个白嫩圆润的鹌鹑蛋静静地卧在海带上,像是两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每当看到伙计端上来这么一大碗,我的涎水总要在嘴里急速奔涌,恨不得立刻就吞上一大口香甜地嚼,但是且慢,还要舀上一匙熬得辣香四溢红彤彤的辣椒油,放碗里这么一搅,那叫一个香。
美食当前百忧解,吃吧,管它外边寒风凛冽滴水成冰。
后来街道改建,文化馆不见了,那家夜市摊也不见了,当然,小城里卖拉面的不少,甚至很多高档的饭店里也有拉面,却是用高级的细瓷碗盛装,那碗精致素雅,衬得里边的面条也阳春白雪般高雅了起来,只是却再也吃不出那时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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