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菌起源于中国,是世界第二大菇,也是我国久负盛名的珍贵食用菌,也叫香菇、香蕈、冬菇、菊花菇等,是一种营养高、口感好、味道鲜、高蛋白、低脂肪的食用菌,属于白蘑科。香菌生长于深山中的不同树种,对光照、温湿度、经纬度、海拔高度等条件均有差异,使其形态品质、色泽上有变异,按季节可分为春菇和冬菇两种类型:春菇柄稍长、肉薄、有香味、色泽淡;冬菇肉肥厚、柄短、香味浓、色泽深。香菌已有800多年的栽培历史,人工栽培技术的广泛应用,使香菌产量品质得以大幅度提升,导致“稀奇”的色彩逐步淡化。现在的孩子们,都只知道香菌是一种美味,完全想象不到香菌与上学背后那个回味悠长的故事。
一般说,孩子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学杂费都由父母提供,这看上去也合情合理。学生嘛,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哪有什么时间、精力和能力去赚取学杂费呀!然而,二黄头却是个例外。如果不是自己能赚取小学、初中的学费,恐怕早就辍学了,哪还会有“全班唯一、全村第一个本科生”的殊荣呢?二黄头赚取学费的绝招,就是“找香菌”。可以说,假如没有香菌,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笔杆子”。
顾名思义,二黄头在家里排行老二,他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三个弟弟,因自幼头发黄而得此名。
上世纪60年代中期,二黄头出生在西南边陲一个偏远山区,那里土地贫瘠、粮食单产低,以玉米为主食,经济收入主要靠茶叶。那是一个“出门就爬坡,茅草厦片多;苦荞苞谷当主食,一年只有半年粮。”的穷乡僻壤,吃不饱穿不暖是家常便饭。因此,“老厦”也成了那个贫困时期的代名词。在那个靠“工分”吃饭的时代,能活下去都是一种奢望,挣工分才是硬道理。所以,二黄头那些儿时的小伙伴们,没有几人能读到中学。
父亲常年患“风湿病”,一颠一颠地“拐杖”不离手,干不了重活只好在生产队里当“羊倌”,与半疯不傻的五姥姥一起“放羊”,换得每天10分的工分,比其他“大男人”整整少了2分。家庭重担不得不落到当“妇女队长”的母亲身上。
父亲虽然病恹恹的,但毕竟是高小生,又做过大队会计,心思远比一般人活泛。父亲嘴上不说,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哒哒作响,要不一家人还不得活活饿死?工分少、吃饭的嘴又多,大伯嫌这一大家子是累赘,早早与父亲“分家”了。记得刚分家那年,队里七扣八扣仅剩下三块六毛钱。通知“分红”那天,父亲不去、母亲不去、大哥也不去,说是钱少“太丢人”了,还是二黄头偷偷把钱领回家。
那年头,全凭“票证”供应,又是割资本主义尾巴的火热季,除供销社外,几乎没有什么自由交易市场。因为一是没有钱,二是有钱也难买到东西。好在供销社敞开大门收购农副产品,才给二黄头一家活下去的曙光。二黄头自学会走路起,就跟随父亲放羊,爬坡上坎如履平地。上学后每逢星期天、节假日都要替父亲放羊。在放羊过程中,二黄头凭着“偷师学法”的技巧,掌握了一些赚钱本领,为今后求学路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那时候,木耳、香菌、黄草、酒药草根等纯天然农副产品,供销社有多少收多少。父亲以羊倌身份为掩护,把哪里的树木生长木耳、香菌、黄草,哪里生长酒药草根摸了个遍。在父亲耳濡目染下,自幼聪明的二黄头对这条生财之道烂熟于心,几乎达到闭着眼睛都能摘到香菌的地步。
为了垄断“货源”,父亲还教会二黄头许多“看家本领”。比如:有人跟踪想窥探香菌“产地”时,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东山没有香菌偏要往东山走,以便把对方“引入歧途”,跟踪尝不到甜头,自然也就死心了;遇到木耳、香菌生长得太小不宜采摘时,就要用一些落叶盖好,一定要实施“伪装”,“老鼠眼睛”大小的菌儿分量轻“不压秤”,次日去摘取就长大了;即使收获颇丰也不能“癫狂”,更不能喜形于色,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藏着掖着不要让人看出来,这样别人就不会“刨根问底”了。否则,大家“一窝蜂”上来,那还有什么优势可言……就这样,父亲蓑衣里常常藏着布袋,二黄头扛着小锄头吆喝着羊群,每天赶着羊群进进出出,其实都是到山里收“宝贝”呢。
父子俩常常手到擒来,进山几乎没有落空的,他们把木耳、香菌、黄草、酒药草根等山珍晒干,积攒到一定数量,再送到供销社换钱。如此反复,尽管大家都靠“借粮”过日子,然而,收入微薄的家庭却没有一个人辍学,劳力少、口粮少、分红少,日子还过得“油光水滑”的,这也成了村里人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时光流水、岁月如梭,二黄头长到了读书年龄。这时,他不再跟随父亲,而是开始“单干”了,收获比父亲还要多。于是,二黄头成了家里的“摇钱树”、村民口中的“钱钻子”。人们眼馋了,也“不信邪”,纷纷传授小伙伴“跟踪术”。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二黄头早有防备,过了一两个山箐,就把尾随者甩得无影无踪。除一小部分“阵地”失守外,“主战场”依然迷雾茫茫,小伙伴们的战绩,往往不及二黄头之一二,回家免不了要遭家长一通“没出息”“不争气”“不昌盛”的责骂。于是,小伙伴使出浑身解数,用好话吹捧、用好东西收买或恶语相向,十八般武艺穷尽,还是套不出“哪里有货”,不得不耷拉下脑袋认怂。
二黄头会赚钱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成为十里八村的“名人”。人们都知道,二黄头是个勤工俭学的好苗子,所赚之钱除够买书、纸、笔、墨和交学杂费外,都交给父母补贴家用,帮助家里共渡难关。惹得那些只会伸手要钱的孩子家长们,经常把“瞧你这没有出息的样子”“你看看人家二黄头”的话挂在嘴边。
其实,父亲当羊倌,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向大山索取充分的“食物”,来缓解“粮荒”之殇。在村子里,人们都吃过掺杂小米叶、南瓜叶、红豆叶、洋丝瓜叶和红薯、洋芋的大杂烩饭,也吃过“面糊”“稀粥”,都是为了增加数量填饱肚子,完全顾及不了色香味形和营养搭配。那些参加集体劳动的人,既没有时间进山,也不知道哪里生长野菜。父亲就不同了,放羊钻遍了山里的沟沟坎坎,哪里生长蕨菜、打苦菜、鱼腥草,哪里能拾到见手青、平菇、麻栎窝,哪里有油葫芦、锥栗果、野柿子、野山桃、野山楂都心中有数。在放羊过程中,随手就将各种野菜野果带回家,恰好弥补了劳动力不足的尴尬困境。
二黄头不仅没有辍学,还酷爱学习。打猪草、砍柴、做饭或干农活之余,总喜欢看书,几乎做到书不离手。从小学、初中到高中,学习成绩一直在班里稳居前茅,不是当班长就是当学习委员,成了懵懂时期小女孩心目中的偶像。正是凭着这股不甘堕落、永不服输的坚毅性格,二黄头一路过关斩将,挤进了城里人的“圈子”,成为山村里飞出的第一只“金凤凰”。二黄头把与香菌的这段不解之缘埋藏心底,作为一个永久的记忆。他逢人就说,是香菌给了他如今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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