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童年时代,虽然老家处于南方的小县城,临近春节,总会有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如期而至。
那天,凛冽的北风刮过后,天空开始暗淡下来。父亲有经验,这是要下大雪的先兆啊!
果然,第二天一早,天空变得格外明亮。推开窗户,大雪纷飞,似鹅毛,如白絮,风儿带着它们在轻盈地舞蹈。目光所及,到处是白皑皑一片,把整个小县城装扮成了冰雪世界。
母亲早早地生起了一盆炭火,屋里顿时暖融融的。她带着几分欣喜和急切,穿上棉袄,戴上围巾,挎上竹篮,又要赶在下雪天出外,趁着还没涨价,把市面上那些紧俏物资抢回来。
吃完热乎乎的早餐,姐姐也“全副武装”,提着滑板车,叫上我们小哥俩,滑雪去。下雪就是感召,小县城的孩子似乎全都出动了,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个坑,发出“格哧格哧”的声音,脚步也变得轻盈生动起来。雪景里,人影僮僮,满是欢快的笑声。我们都在开始玩有趣的项目。
姐姐用小“平板车”载着我们在雪路上奔跑。搁平常,她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动的。奔跑了一阵,见她小脸蛋涨得通红,额头有细汗渗出。我们换班,让她坐在滑板车上赏景。姐姐不时发出咯咯咯的银铃般的笑声,最后还吟诵出赞雪的诗句。
途中,见一位大爷牵着个小姑娘。那小丫头摇摇晃晃,偏要往雪堆里走,胖乎乎的小手摇着一棵铺满雪花的小树,雪纷纷抖落下来,撒在她的小脑袋和身上。她抿了抿小嘴,用幼嫩的声音喊道:“爷爷,雪蛮甜。您也尝尝呗!”
还有不少小孩子借着小山坡,用各式各样的滑具,从“高台”上顺着临时形成的雪道飞驰而下,传来一阵阵惊叫声和欢呼声。我们遇见了同学张强,他们正在跟别的班的同学打雪仗。姐姐返回,约了几个相好的女生,她们要抓紧时间在宿舍楼前堆雪人。
我和弟弟当即参加了“战斗”,玩得十分过瘾。张强当司令,恰逢我们这边“减员”厉害。按规则,只要谁被雪球击中,就等于受伤,不能再投入战斗。我们被扩军后,趁间隙,抓紧用雪捏了大量的“手雷”。从一堵矮墙观察了敌情后,张强决定从后面包抄,给对方致命一击。我们端着木枪,荷包里装满“手雷”,悄悄地摸过去,出其不意地发起了冲击。顿时,雪球纷飞,叫打声响成一片。最后,把红旗插上了敌方的制高点。我们赢了。雪球砸在脸上并不痛;雪路滑,更增加了游戏的趣味性。
带着胜利凯旋,沿路都是堆着的造型各异的雪人和小动物,栩栩如生。我们在家里楼下,也看见堆着一个滑稽的小丑,斜插红萝卜是它的鼻子,戴着父亲破草帽,手里还拿着一把旧蒲扇。人见人笑。那会我家还没有照相机,只有在脑海里将它定格,不舍得让它消融。
多少年过去了。我现在安家的这个大都市很少下大雪。偶尔飘雪,也只是星星点点,悄然而止。每年深冬,我总会想起童年时那些下大雪发生的趣事和场景,心里溢满温暖和怀念。没有大雪纷飞的冬天,缺少情趣,也留下了一丝遗憾。
我要评报 隐藏留言须知
2.大理时讯拥有管理笔名和留言的一切权力。
3.您在大理时讯留言板发表的言论,大理时讯有权在网站内转载或引用。
4.如您对管理有意见请向 留言板管理员 或 大理时讯网络中心 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