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羞涩,是一种源于心灵的纯真,如薄云后温润的皎月,如深山里一泓清泉,引人入胜、令人遐想。
唐诗《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可以肯定,和桃花互相映衬的“面红”,实际上是乡村少女见到陌生人时的“羞红”。诗中含蓄地表达了诗人神摇意夺的情状和女子脉脉含情、未语人先羞的娇态。这是“爱羞”的佳话。
姑娘羞涩是女子最天然、最纯真的感情现象。它是青春的闪光,是爱情的色彩,是感情的信号,是被拨动了心弦的一种面部感应,是传递情感的特殊语言。
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骚客描写过女子的娇羞:“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卖唱姑娘;“插柳不让春知道”“笑不露齿”“行不动裙”的大家闺秀;幽长的小巷中,撑着油纸伞的丁香般羞怯的姑娘……羞涩犹如披在女子身上的神秘轻纱,增加了迷离朦胧的美。那种含蓄的美,如清池里的极淡的涟漪,让人又爱又怜。
老舍曾幽默地说:“一个女子脸红胜过一大片话。”羞色是一种内在的美,含蓄秀美。和“羞”色在一起,如同和柔情在一起,和妩媚在一起,和遐想在一起,和梦幻在一起。怎不叫人心旌神摇,迷醉其中?《红楼梦》中薛宝钗羞笼红麝串,那微妙的瞬间,把一个心心念念只惦记着林妹妹的贾宝玉看呆了。姑娘的羞涩,犹如半开的花朵,流溢着诗画与音乐的神韵,谁能不为之心动?
记得台湾诗人余光中说他看那“艳不可近,纯不可渎”的宫粉羊蹄甲花时,总要看到绝望才肯离去。余先生笔下的“绝望”,让我在姑娘的羞涩中找到了共鸣。
男人喜欢害羞的姑娘。康德就这样说过:“羞怯是大自然的某种秘密,永远同善、德和谐一致。”名雕塑《克尼德的阿佛罗狄忒》就是这样反映女子羞涩美的,可见羞涩的无穷魅力。
羞涩是徐志摩笔下的那一朵水莲花,粉粉嫩嫩,映照着一方青青的世界,在风的摇曳里别有一番幽香和神韵,仍然让许多虔心的男子叹为观止。
无论旧式婚姻还是当代爱情,细细数来,都应是不乏这样让人动心的羞涩之情的。也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我越来越喜欢这些羞涩的情感,似早春初绽的梅花,清清淡淡,若有若无,能芬芳寂寥庸常的时光。又如水墨画,轻轻浅浅,墨韵悠远,却道是情到浓时淡淡描,相伴一生细细品。
老舍亦曾说过:羞色虽美,然而在这个物质不断丰富的社会,环顾四周,似乎已经再难见“娇波溜人,手捻玉梅低说”的羞态了。动人的羞色多被淹没在滚滚红尘之中,残存下来的亦有被洗去的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羞色最美。
爱情就应该是这样的味道。所有的爱情都是开始的样子,眼神流转情思,心怀喜悦。一步步走近那个人,此时愿意抛弃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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