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点,阿福准备带着我和黄一起去看看他的古茶树,黄昨晚一直想着白茶,没睡好。阿福主动说:“一小段路,很快就到。”
高杆茶树生长在原始森林中,有的树高十来米,我对这些茶树充满好奇,当普洱成为焦点,你的心会突然与古六大茶山相遇,古老的茶树,像一种召唤,让你赴一场茶事的约。
阿福习惯了山路,他穿着拖鞋,手背在身后,像在茶园里闲庭信步。而我和黄穿登山鞋,脚底仍不住打滑,有时得拉着路边的枝条,才不至于摔跤。森林中枝叶繁茂,阳光被大树遮拦,空气闷热潮湿,走不多久,一身的汗。山高路远,这一路的前行,已然是信心和体力的事情。
“ 我还是不上去了,在这等你们回来。”黄站在一棵野芭蕉下说,他的脸色苍白。阿福想让他坚持,却说服不了他。三个人爬山,变成了两个人。我抹了一把汗,笑着说:“我没退路,怎么样都要爬上去,不然就成笑话了。”
阿福拿树枝拨开蜘蛛网,回过头看着我,他的目光炯炯,和山野融合,显得自信十足。突然想起一句话:古树茶好喝,能把山路走一个往返,你才明白得来不易。
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岁月的变迁,有时近乎苛刻,一路同行的人,会在某个时候停下或离开。从此后,南辕北辙,断了联系。但即使只剩你一人,还是要继续走下去,无关有情无情,眼前“芳树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茶的路是寂寞的,足下的土地,远方的青山,风景都不一样了。
“到了!”阿福转过一棵大树,回头说。此时我大汗淋漓,长呼一口气,脚下不放松,片刻便站在高杆茶树下了。这是一棵近十米的茶树,粗壮的枝干,茶叶长在树尖上。抬头看去,叶片墨绿油亮。我忍不住拥抱了树,如老友相聚,说不出的欢喜雀跃。
阿福有好几片古茶园,零星分布在森林中,这棵大树最后才发现,因为长的太高,以为是别的树,有一天坐在下面吃饭,抬头望天,如伞的树冠撑起一片清凉,才知道它是一棵高杆茶树。
我有一个朋友,喜茶多年,收藏了各种普洱茶,现在开始迷上古树单株,每次泡茶,非古树不喝。我问阿福,怎么分古树和小树,阿福老实地说:“古树鲜叶深绿油亮,小树叶片黄绿,好分,不过加工成毛茶,真的很难分。”
或许因为明白好茶在于真实的口感和味道,知道古树茶难求,阿福才会坚持自己采鲜叶,自己加工,他的想法就是做实实在在的茶。阿福有三个孩子,他还供养年迈的父母,一家人的收入全靠茶。为了赚钱他曾在老挝十年,现在就安心做茶了。
“我不年轻了,不管怎样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做茶和做人一样都要长远,不用心,最后骗的是自己。”为了我照相,阿福一纵身爬到树尖上,还采了一大把鲜叶下来。
时间是公平的,生命的每一天过去就不再重来,我愿和茶来一场相爱与相守的缘分,和清风朗月同在,和世间美好相伴,和爱茶人共饮,只要一路上有茶,便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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