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细叶榕应该是过境公路配套绿化植下的树种,现在树干直径应该有五十公分。树干上盘着两条手臂大的树筋,还缠着很多的榕树须,约三米高的树干处开始分叉。开枝的地方比树干还粗,像个拳头,然后又伸出四枝分不同的方向向上继续分,冠幅广展开去。拳头那位置有一个锯口,应该还分有一枝,估计伸出了公路,阻碍了交通,自然是不容。
一路走来,榕树见过很多,有三棵印象比较深刻,一棵是外婆家村口的那一棵,小时候跟外公到榕树头下参加过生产队会议,村民就散坐在树荫下听站在榕树头的队长讲话,我在一边捡榕果吃,垒泥屋;一棵是深圳一个围合式小区出入口的岗亭边,周边已经高楼林立,榕树依然完好,有些惊讶,见树上供奉着很多的观音像,每次经过会莫名添了几分紧张;第三棵就在春城实验中学围墙边上,榕树头下也供奉有很多的观音像,每天路过都会看上一眼,已没有了紧张情绪。最近发现榕树旁我认识的那户陈姓人家,将原本在榕树前的门口改到与榕树并排,怀疑是迷信了“前榕后竹”这话。
“榕树头”曾经是民间一个文化名词。以前没有手机,没有这么多娱乐,空调也罕见,街坊都爱聚到榕树头乘凉谈天说地,氛围确实好,邻里之间多交流,争斗自然就少。而以榕树命名就是福建省的福州市,据宋乐史(930-1007年)撰《太平寰宇记》载,“榕……其大十围,凌冬不凋,郡城中独盛,故号榕城”。我曾在榕城住过一晚,印象深刻的是车站出入口那棵大榕树,因为她们,城市就有绿荫满城的感觉。榕城植榕,历史悠久,我就在寻思,我们这边的老榕树会不会与榕城有关系呢?追随客家人的迁徙足迹,身边还是有不少人认祖宗从福建来,所到之处植下榕树就似乎理据充足了,那是大叶榕,存活下来的,都是有些年份了的。
而我所关注的路边这棵细叶榕,应该是近年流行的公路树品种,在路边随处可见,这棵的样子也不算奇葩,更别说和历史扯得上边。我却在她面前驻足,用心观察她欣赏她。
今年的暑热来得比往年要早一些,而且是持续烧烤模式,太阳似炉火般明晃晃扎人。因为营生,每天我要跑两趟城北市场,在过境公路那个十字路口等候区,正好是一片树荫地,让我们等待红绿灯时晒不着,不会焦躁。等待那会,我看到这片树荫的源头是路边这棵细叶榕。
细究起来,这段公路通车应该过了十年,这榕树种下也该过了十年,以前不走这条路时,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她,她就在我视线外默默地生长着,不悲不喜,根本就不喧嚣,当经过她身边时,她为我们遮挡烈日,让我们不被太阳灼烧。享受着她送给我的凉爽,很自然就会抬头仰望她,打心眼里感激她。
我让这榕树的品格牵引着,也不知亮了几次绿灯,依然没有穿过马路的意思,静静地看着她,默默感受着心灵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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