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扎克说,“童年原是一生最美妙的阶段,那时的孩子是一朵花,也是一颗果子。”童年的颜色,一定是人世间最为斑斓的颜色,记忆也是一生中最为刻骨难忘。一个生命的初始,晶莹、剔透、安宁,尔后如同展开的画布,人生的笔墨,一次次涂抹晕染。
“童年有声有色,成长耳聪目明,当年受此熏陶的孩子不会焚琴煮鹤”,这句话出自《凤凰周刊》主编邓康延的著作中。他当时指的是丰子恺先生以及有过先生类似经历的人。一个儿童所接触的美育,真善是美的源泉,丑恶则是令人愈加追随美的动力。童年的天空,因而犹如油画般绚丽。
童年有色,首先当是泥土色。我们出生的时候,不过尺余,至蹒跚学步,怕摔倒,眼眸盯得最多的就是眼前一片土地,地上有砂砾,有小坑,有虫蚁;地上走着鸡鸭、羊兔儿,跑着猫狗;地上开着小花,溅着雨水。最初的玩具,莫如河沟边的胶泥,黄黄的泥巴,如生命本来的裸色,与童年有着天然的亲切,玩泥的孩子,生命中有一段胶片般温暖亮堂的回忆。心藏故乡土,即便远在天涯海角,根系也会牢牢地将我们呼唤牵系。
童年里的白色,是乡村一场茫茫大雪,简约中雕琢着微观的精美。白云流逸,腊梅盛开。玩雪的孩子头戴毡帽,把雪地当成了棉花,扎进去打滚、掷雪球,天地一片美好的苍茫,洁白得令人感动,空濛得使人欲泪。年迈的先生这时候吟起一首打趣的诗:“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孩子脆亮的笑声和着雪花,凝结成一树冰晶。
童年被绿色哺养。麦浪翻滚,稻穗飘香,棉田吐絮,玉米的“胡须”像芭比娃娃的秀发,白杨树的“树眼”像爬行的蜗牛。绿色的池塘,“蓬头稚子学垂纶”,眼前绿波荡漾,身下绿苔如毯;绿色的苇荡,“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一茎荷叶如擎,花叶间穿梭的孩子,眼神都绿莹莹的了;青山郭外斜,儿童散学,在绿的村头草坪上放飞纸鸢。
童年被百花浸润,流光溢彩;童年被彩虹映照,缤纷如梦。
童年还要有一抹灰色,自卑、贫寒、病痛、挫折,它使记忆疼痛,烙刻伤痕,然而有了这灰色,人生才算成熟和完整。
是的,童年是一朵花,撑过风雨开得更久;童年是一枚果,经风霜洗礼,方能结晶出生命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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