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阵和煦的春风之后,大理的樱花一下子全盛开了。不论街头巷尾,不论公园小区,办公楼前,学校里,村庄之侧,古城墙边,苍山之脚,洱海之畔,田亩之中,一夜之间就让这不可计数的花树装点得艳丽无比了。特别是在经历一冬的枯冷萧索,即便是“天气常如二三月,花枝不断四时春”的大理,都会因为樱花的盛开变得热闹起来。你看那开得灿烂的花朵,一树一树,一枝一枝,一串一串,一团一团,一簇一簇,或是雪白,或是水粉,或是玫红,好似一团团精致的绒球挂满枝头。远远望去,如烟似锦,或云或霞。急而一阵风来,沉沉的花枝便随着轻风,或轻或重、富有节奏和弹性地左右上下摇摆,忙乱一群群肥胖的蜜蜂,那景致,实在惹人欢喜得很。
大理是个花的国度,温润的气候极适宜于各种花木的生长,许多驰名中外的花卉名品都被著上了大理的名字。但我想樱花应该不是大理的传统花木,翻开《大理白族自治州志》浏览一通,似乎还真没有太多的发现;同样,作为久负盛名的“文献名邦”,大理自古人杰地灵,文人辈出,但本土的诗文歌赋之中,亦很难找到对樱花的赞颂,而且眼前还似乎真没见到过年岁久远的大树。然而作为一种外来花种,它却很快便与大理的山光水色与花木绿树天衣无缝般地融合到了一起,同样很快地被著上了大理的地域标识,衬映着大理的古城沧桑、蓝天白云、流岚雾霭、田园山色、斜风细雨和流水小桥,组成一幅幅动人的风景。温情尚美的大理人民喜欢踏春观花,喜欢成群结队,寻芳揽胜,更喜欢养花植树,护惜花草,于是无论是大理的樱花,还是樱花中的大理,最终成了一对孪生兄弟,成了一个地名和一种花卉完美结合之后同存共享的代名词。
事实上,樱花率性多情,每岁一次绽放,总是那么倾情以至,似乎昨天还是缀得满枝满树的红嫩花蕾儿,今朝便已开得漫天花蕊、一树璀璨。走到花树之间赏花看景,总让人感佩樱花的秉性之美。它不是那种大红大艳、浓装厚抹的美,世间百花,盛开之时总少不了袭人芬芳,但除了白樱花散发一阵淡淡的寒苦清香,你感觉不到花之香味,说到底,它不是那种倚靠奇香诱人(比如夜来香)的花卉,似乎也用不着让人顾忌是否会对花粉过敏。再说樱花易于存活的习性,却也好似气质奇高、落落大方的名媛佳秀,全无扭捏造作之气,更无一点娇惯之态,不是走进温室看到的那种弱柳扶风,也用不着步入高寒深山方睹其容,更用不着买椟还珠一般衬上什么精致的花盆。每每总是倾情绽放,继而嫩叶发出,接着花儿凋谢,从此也就默默不语,等待来年再放。
这样的秉性,却也让古今无数的诗人墨客为之倾情赞叹,白居易曾在《酬韩侍郎张博士雨后游曲江见寄》写道:“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行便当游。何必更随鞍马队,冲泥蹋雨曲江头。”孟郊亦在《清东曲》中写道:“樱桃花参差,香雨红霏霏。含笑竞攀折,美人湿罗衣。”周恩来亦有诗赞道:“樱花红陌上,杨柳绿池边。燕子声声里,相思又一年。”想想,这似乎就是为大理樱花量身定制的誉赞。赏花归来,吟上几句小诗,亦不乏一段纯美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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