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喜欢流连于洱海南岸寓所二楼那个20平方的休闲平台,因为伫立于平台之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明朗而辽阔的郊外。
我所购买的那栋楼房,正好处在喧闹的大理市区与海西郊外的结合部。从二楼的休闲平台,随时可以看到大理的郊外那大片的田野和田野里四季更替的庄稼五谷。因而,我常常喜欢独自伫立在平台的葡萄架下,长久地向着不远处的那片郊野,凝神伫望。
四季的兴替,岁月的轮回,随时都可以在平台上看得明白,看得透彻。
我也和大多数的工薪族一样,人微言轻,生活不易,为生计经常得日不懈怠地奔波操劳。
不过,只要稍有闲暇,我就一定要走出小楼,去那空阔舒朗的郊外,走走,看看。去悉心倾听那有如天籁般清洌的,正在蓬勃地滋长着的,庄稼五谷拔节分蘖的声音。去尽情地呼吸和吐纳那沁心入脾的,新鲜而朴素的泥土的气息。去看看那些健康而又鲜活的,小麦或者水稻的长势。甚至可以和那些幸福而又愉快地耕作着的农人,聊一聊农事,唠一唠家常。即使遇上莫大的烦心事,只要到郊外去遛上一圈,自然就会烦恼顿消,一身轻松,带上好心情回家。
春天到来的时候,大理的郊外是最鲜嫩的。
农人们赶在隆冬之前种下的大片麦子,在一场油润的春雨之后,全都绿了起来。
先是浅浅的绿,再是嫩嫩的绿,紧接着便是浓浓的绿。不出一月的功夫,大理的郊外已经成了一片浩瀚的绿海。
到了四月前后,那绿,已经开始渗出些浅黄。五月中旬,整个郊外则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沉甸甸的,金子般赏心悦目的麦海了。过不了几天,那麦子都归了仓,入了囤,郊外又会有许多谈笑风生的白族女子和那吆了耕牛的白族汉子,在欢畅地耕作,在那刚刚收获过的田垄里,栽插上嫩绿的秧苗。
我很欣赏白族女子们插秧播种的那股麻利劲,她们的手极是灵巧,那嫩绿的秧苗在她们的手中,仿佛是长了翅膀的蝴蝶一样的灵活。一抬手,绿一行,一弯腰,绿一片。悄然的一夜之间,那绿,就苏活了,抽根了,拔节了,分蘖了,紧接着就是见天地茁壮蓬勃。
夏天到来的时候,大理的郊外又成了一大片浓得化不开的绿海。一切绿色的生命,都在放任地滋长着,纵情地蓬勃着,到处洋溢着咄咄逼人的盎然生机。
稍微留心一下,你还会发现,就连那些零零总总的蛙声,也像是着了魔似的,透着大股绿的亢奋,绿的激昂。抓一把从田野里吹过来的轻风,用手一拧,似乎也能拧出哗哗的绿色汁液来。
秋天的到来,是极其平稳而静穆的。
不知不觉间,秋天就来到了大理的郊外。先是那些田垄仿佛在一夜就变了颜色。最初,只是淡淡的鹅黄从那浓绿里一丝一丝地透了出来,接着,那黄色就越来越浓,直至把整个郊外都染成了一片单一的金黄。这个时候的大理郊外给人的是一种沉沉甸甸的感觉。看着那些劳作了一整个春夏的农人,满脸喜气地走进田野去收获,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也就七八天的功夫,那金黄就不见了,满郊外的田野里,也便剩下了些堆码成塔型的谷草垛儿。我是极喜欢在这样的时候到大理的郊外去的,闻着那新鲜的谷茬散发出的特别清香,悠闲地在田间地埂上寻那养得肥肥壮壮的谷雀(蚂蚱),一只一只地捉了,回家用开水一涝,再用滚油一炸,实在是一道上好的、别具风味的好菜。
冬天的时候,大理的郊外显得有些空旷,却一样会给人许多的畅想和欢悦。
我所居住的大理,由于地处南国边陲,即便是三九隆冬,在郊外也是极不容易见到下雪的。
在我的印象中,十多年来,我所居住的大理,只有三次在冬天下了雪。
这南方的雪,也不似北方的那般浑厚沉着,那般回肠荡气。浅浅的,轻飘飘的,有如散碎的柳絮儿。一触地皮即会融化得无影无形,像个捉摸不定的梦境。
虽然大理冬天的郊外常常少了那如梦似幻的白雪的烘托和点缀,却更多了一份质朴和明朗。
大理的郊外,是一首浑厚质朴的诗;大理的郊外,是一幅散淡清远的画;大理的郊外,是一片美丽清远的遐想;大理的郊外,是一个缤纷绚丽的梦幻;大理的郊外,还是一个层次丰富的四季,一段流光溢彩的岁月,一次刻骨铭心的人生禅悟与体验。
我醉心于大理的郊外,总觉得那是大自然对我们的一份莫大的赐予,一份深厚的恩惠,一份生命真挚的抚慰与灵魂永远的归宿。
在这个精神家园离我们越来越远,许多人都纷纷迷失于铅华的虚幻与物欲的沉浮的季节,大理的郊外,不但为我们留下了一条回归的路,还为我们开启了一道感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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