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读《诗经》都觉得里面描写的植物有一种恰如其分的美感。与很多大理人一样,说起葛的枝叶和花朵,我脑子里只有个朦胧的印象,但却对葛根非常熟悉。
白族传统节日“葛根会”相传始于唐代,每年的大年初五,十里八乡的白族群众和天南海北的游客潮水一般涌到苍山脚下,来赶一年一度的葛根会。从文笔村通向崇圣寺三塔那段蜿蜒狭窄的街道热闹非凡,街两旁摆满了摊子,游人如织。除了北头凉粉、洱源果脯、冰粉凉虾这些让人垂涎三尺的美食,还有精美的刺绣围腰、布鞋、银饰。就连渐渐退出历史舞台的套圈游戏也来凑热闹,各种小玩具、陶瓷小摆件摊了一地。当然,这些都是配角,最引人注目的当然还是葛根。初见天日的葛根形态各异,大小不一。年头久的被摊主摆放在最抢眼的位置,一截弯曲的葛根呈现出展示肱二头肌的造型,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也有一些只有山药粗细就被挖了出来,心急自然卖不到好价钱。穿着扎染马甲的摊主潇洒自如地切换着白族话和大理话吆喝,一时兴起还来上一段白族民间艺人刘沛先生的大本曲。
剥去泥土的葛根置于在砧板上,摊主将其切成薄片,蘸一点土碱,热情地递给路人品尝。大年三十吃到初五,天天都是大鱼大肉,吃几片清清爽爽的葛根刚好可以消食解腻、清凉败火。葛根苦中回甘,细细嚼,慢慢品方能领悟到流传至今的关于吃葛根的智慧。葛根的剖面还沾着乳白色的浆汁,一圈圈年轮清晰可见,这是时间为它打上的烙印。据说,自然生长长达三年以上的葛根味道才好。现在,葛根的药用价值被广泛认识,超市里也卖着精加工的葛根粉,功效看上去像是包治百病。价格不低,只可惜味道很淡。
小时候,我是坚决不碰葛根这类东西的。一同被我嫌弃的还有胡萝卜、香橼、藜蒿、苦瓜,小孩子完全无法理解这些或多或少带有苦味的食物凭什么出现在餐桌上。家里人总是会说,等你长大了就会慢慢喜欢吃了。时间真是一个咒语,把所有不可能变成现实。年复一年,不再挑食,不再任性,口味也不知不觉地改变,懂得取舍,变得更加包容宽厚。这是时间在我们的舌尖上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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