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天,大理的天空特别地蓝。确切地说,是因为连续一个周左右的雨水,把天洗得洁净了。于是,天蓝得似一块明镜,又似一块透明的玻璃,没有一丁点儿的瑕疵,更没有一朵黑色或是白色的云朵遮挡,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人看透了整个天空。阳光灿烂,站在这明朗的天底下,感觉人的眼睛也特别明亮。用远古时候人们丰富的想象,感觉这蔚蓝的天空便是一块纤尘不染的天幕;换作如今被科学充实的头脑,我想假使视力足够好,一眼就足可把几万光年外的浩翰宇宙看得真切明白。
三年多前,我在冬后的初春刚来这个城市,在一个早晨看到天边升起了一个火红透亮的太阳,凭着一双肉眼,便可以毫不费力地与之直视,并无一丝刺眼,感觉稀奇,便专门带了相机去捕捉这个在乡下农村绝难见到的景观,不想这一举动却被一个见识广博的同事嘲笑了,说这是因为空气中的尘灰太多,就跟华北平原污染太大的天空差不多。带着一脸羞赧回来,我竟深深感到,其实人们希望见到的是一片洁净的蓝天。
天空洁净,那是因为空气中没有灰尘;没有灰尘,那是因为有了雨水的滋润与清洁。于是,在这片好不容易见到的蓝天之下,人们开始感激这场秋后的雨水了。
晚上回到家,打开电脑不经意地调出那么多往年的照片,竟发觉天南海北走了大半个中国,然而不论是在历史文化厚重的北方,还是在海天一色的南国,居然很少见得到这样清澈的蓝天。而这绝非是因为电脑配置不够,也绝非相机的像素过低。大理的天蓝,蓝得让人多了许多想象:几场雨水,让入雨成冬的大理坝子西缘、高入云巅的苍山绝顶点上了皑皑雪白;明朗的阳光下,整个坝子一片丰实的金黄,正对的洱海也是一片清澈的湛蓝……各种色调的和谐搭配,很容易便使人将大理想作是一种图画般的世界。
在如今这个物质充裕的文明时代,我们不稀缺任何东西。但清澈的蓝天已经和能游泳的河以及未污染的水一样,变得十分稀缺了,以至成了另一种令人羡慕的奢侈品,于是每有人远道而来,啧啧感叹的居然是我们头顶这块清澈出奇的蓝天。
天空作美,洗净一片蓝天。于是这个秋天,让人特别感激和留恋这绝好的蓝天,也让人期盼永远留住这明亮而美丽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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