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徜徉在洱海岸边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俄罗斯诗人米·普里什文的那句名言:“在这百花飘香的夜里,令人难以入眠,大地母亲的眼睛一宿未合。”于是,诗人有了湖泊是大地之眼的联想。大地母亲的眼睛是圣洁的,她的这一宿已经经历了亿万兆年。
洱海也是大地母亲的眼睛。千祀万载,往事悠悠,难以说尽洱海故事。
在大理人的心目中,苍山和洱海是相互依偎的父亲和母亲,我们芸芸众生只不过是他们孕育的子民。明代白族诗人杨黼用白文写的《词寄山花·咏苍洱境》中有一句:“山侵河处河镜倾,河侵山处山岭绕,屏面西泻十八溪,补东洱九曲。”过去,我曾听到一位精通《山花碑》的老者的解释,他说这句诗的原意是,如果将苍山放在洱海里正好将大地补足。这种说法在民间比较普遍,说的是苍山装入洱海,严丝合缝。
无独有偶,地质学家也持类似的观点。上世纪80年代,下关一中有一位叫郭桑的地理课教师,在一篇专为地质学会写的论文中说:“苍山与洱海是大地母亲在同一时间、同一地区、同一断层运动中孕育而成的孪生姊妹。”其依据是地质学上山水间有“补偿作用”,他说:“我国卓越的地质学家李四光先生认为,地壳运动是以水平运动为主的。在水平运动的影响下,引起地壳的升降运动。一个地区的隆起和沉降,总是与它邻区的沉降和隆起相伴而产生的。”在距今三百万年前的喜马拉雅造山运动中,受印度板块挤压的青藏高原和滇西一带地面高高隆起,产生了褶皱和断裂形成横断山脉,点苍山由此应运而生。苍山的崛起,引起地壳急剧陷落而“补偿”成了洱海。从此以后,“孪生姊妹”苍山和洱海诞生了。由此说来,苍山和洱海这对伉俪至少已经经历了三百万个春秋。
白族世世代代都称洱海为“杲”,翻译成汉语,“杲”就是“大地的裂缝”,这同样有洱海是地壳变动而造成的意思。
《庄子》说:“天地为大炉,造化为大冶。”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苍山与洱海得天独厚的优美姿态。这种姿态体现的是一种强烈对比中的协调美:高耸入云的苍山与波平如镜的洱海给人以“粗犷与柔美相生,巍峨与秀丽共存”的美感。元代郭松年惊叹“于见江山之美,有足称者”,明代杨升庵赞誉“山则苍笼叠翠,海则半月掩蓝”,清代宋湘吟咏“西南雄阔地,苍洱大名垂”,同样是对苍山洱海美的感受。
“文化生态学”告诉人们,文化生态是文化适应其生存环境而产生的不同形貌,它反映着文化发育的地理背景给予文化的作用和制约。我们应当感谢造物主,是她为洱海文化的繁衍生息奠定了如此坚实的地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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